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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月却觉得他的眼角也快抽筋了。
那倒悬门附身的高层谄媚一笑,“宗军师,此人生性胆小却敢直面殷稚大人,十分可疑。而且五日前他莫名在军中隐匿了行踪,我们安插在销骨魔将军中的探子均未发现他的行踪。而那日正是易大人药物中被下毒的日子。”
“此人还是个药师,真是十分可疑。”有人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五日前……你们的探子到底行不行,那时候我在地牢里啊!戴月憋笑憋得难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殷稚只身一人径直闯入了易追青的王帐。古怪的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照理说攻打西北防线的时候,两名魔将的关系大抵是“王不见王”。
戴月有些紧张,她也就罢了,可是她的后辈们虽说都很聪明,到底还是年纪轻轻。他们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自己又无法从旁协助,实在是容易操心。
殷稚只身一人前来,已经是很给易追青面子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驱使他来到这里,有没有听到倒悬门说的在他营里安插探子的事。
不能以常人思维揣测的殷稚站在一旁,示意“你们继续”。
有一个猜测,戴月汗颜,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那倒悬门的人还认为戴月已经自乱阵脚,推搡了她一把,“说,你五日前到底在哪里?”
“回大人,小的五日前在殷大人的地牢里。”为了不崩人设,戴月低下了头。
“我可以作证。”殷稚说。
“……”
气氛很安静。
“拖下去。”附身易追青的燕淮冷冷地开口了。
嗐,还是我们师弟能镇住场子。
那守卫正要把戴月拖走,燕淮又道,“除了他,都拖下去。”
外面冲进来几个魔兵,把倒悬门几人拽走了。
殷稚深蓝色的眼睛盯着易追青,“想不到你这杂种还挺明事理。”
对哦,戴月反应过来,易追青是人魔之子,这种混血儿在妖魔世界里处在食物链最底层。说起易追青其人,应该是带点阴沉的狠辣性子。
戴月眼见燕淮从王座上暴起,手中握的不知名利刃已经出鞘。
殷稚把利刃轻轻握住,“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
随即拎起陈药师就走。
殷稚的身高只到陈无患的肩膀……戴月默默捂脸,这画面太美。
刚到殷稚的营地,他便随意地撒手,戴月为了保住人设,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留你一命,是我那亲卫的感谢。”
哦,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戴月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嘴上还要说,“谢过殷大人。”
此时戴月突然觉得周围变得十分奇怪,空间出现了扭曲的感觉。
“陈药师,这是怎么回事?”戴月有些惊诧,魇城的守则里没说过空间不稳定这条。
陈药师苍老的声音在她识海里回荡,“有人唤醒了魔帝的意志,七百年了,这是第一次动荡。”
下一秒戴月就出现在一个宫殿里,面前摆着一只炼药鼎。
纯黑色兽骨搭建的柱子,高得离谱的巨型宫殿,光滑的高墙上是用宝石磨成的颜料绘制出的岩彩画。画面上表现了众多魔人对一道地裂的崇敬,他们在那道地裂前起舞、举办祭祀,摆上各种生灵的头颅来取悦那条地上的裂缝。
整整一长廊都是这样的岩彩画,戴月顺着长廊走去,最开始的壁画上表现的是,魔人是地裂的孩子,他们从地裂降生到这个世界。
画面似乎表现了时间的推移,戴月正看得入迷,却被一道稚嫩的声音叫住。
“陈药师,我母妃的药熬好了吗?”
这是一个魔族的小女孩。
戴月捕捉到她话里的“母妃”二字,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陈药师,这位是?”戴月隐隐有了猜测。
更奇怪的是,陈药师此时的嗓音变得年轻了些许,“这是小公主,魔帝的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