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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月听到肖崇云的名字,有点担心他会像原著里一样杳无音信,便问祁望舒:“公主殿下,我师叔情况如何?”
祁望舒的神情微微一滞,逃离之后她根本没管肖崇云的死活。她随即调整好表情,“对涉幽宗来说,他有十足的利用价值,不会有事的。”
……这是什么回答?
戴月心中生疑,但又不好当面提出,只能决定回去后问师父。
场上气氛有些凝滞,仇云津兀地说了一句话,“既然你们正道这次打开了魔宫的通道,想不想知道它的真实用途。”
祁望舒面色平平,因为她知道这是通过魔宫离开朔风冰域的方式之一。
仇云津心里想的却是很久之前跪在楚铮面前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剑指天下、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男人。
窝囊到,死了之后还要求她做这样的事。
魇城外驻地,众多长老发现了水镜的异常,几乎所有的附身者都在往魔宫大殿里跑。
戴月不知道仇云津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附身的陈药师变得非常老迈,宫殿里宏伟的壁画也变得旧了很多。
魔宫外似乎还有动荡的声音,仿佛在进行战争。火和浓烟在远处腾起,空中弥漫着硝烟和血气。
戴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往大殿的方向跑,在奔跑的过程中还遇见了许多和她一样的附身者。
按时间推算的话,这场发生在魔宫的战争只可能是正道大军联合向魔宫施压,之后的历史是魔帝等一众魔族被秘密处决,妖、鬼联盟等被俘或流放,噬日王朝彻底覆灭。
仇云津要呈现的是这段历史,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一众附身者都在宽广的大殿前停住了脚步,殿中有个高台,高台上背对他们站着两个人,是楚铮与一个背着重剑的男子。
那男子不怒自威,仅仅一个投影就散发着恐怖的压力和天生的枭雄气概,约莫就是传闻中的噬日魔帝。
戴月无端地觉得,这是一场血与火的戏剧,而他们是被安排好的观众。
对于楚铮魔将和这位魔帝的感情,戴月只能从魇城前线上魔兵的调笑里窥知一二。
每个版本中这位霸主对楚铮似乎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恋慕与讨好。
关于魔族,戴月认知里只有嗜血残忍、天性好战,或是如原著女主那般狡诈凉薄。
她不是没好奇过,这位生卒年不详的、只在隐秘卷宗中记录的楚铮师叔,到底是不是那位被魔帝深爱的蚀魂魔将。
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如果传闻属实,这就是宏大的战事里容不下的扭曲情感。
她不应该如此随意地去窥探别人的伤口。
一说楚铮是归一门派出的卧底,一说楚铮是叛出师门的逆徒。
如果答案是前者,真相未免太过残酷。
楚铮背负的是正道至暗时刻里唯一的希望,这份希望太大太重了,把她纤细的肩膀压得血肉模糊。
有人说她心怀歹意,没有即刻抹杀噬日魔帝,甚至还和魔帝孕育了子嗣,更是对正道的不忠。
有人说她蓄意投靠噬日魔帝,为的是安享王朝最鼎盛的千年。
如果魔宫虚影要展现的这出戏剧是噬日王朝的末路,那么是不是代表楚铮的身份可以被彻底定论呢?
戴月不由得这么想着。
魇城驻地却混乱起来,因为有一部分老家伙心知肚明,如果真的让水镜呈现七百年前的“胜利”,恐怕会倾覆他们的权威!
不光彩的好处,既然都拿到手了,何必要吐出来?
“关闭水镜,中止秘境!”当即就有长老指挥起来。
有人请示钟离沧和姚万仞,后者把自己摘干净,表明不想蹚这趟浑水,因为重霄天从来没有落井下石。
前者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片混乱中,有人想趁机击碎水镜,不知名法器暗芒亮出的瞬间,天道宫的邹乱提剑就把那一招挑了回去。
“我看谁敢。”
邹乱可是天道宫连山剑传人,只要脑子正常都不会想着去触他霉头。
钟离沧喉咙深处挤出笑来,没有阻止邹乱的行为。
一片寂寥里,众人的视线又被吸引回了水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