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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祈秋雪下意识裹紧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声音很轻,“知道了。”
她的状态并未因大家的安慰而有所好转。
众人默默对视,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祈秋雪一直是她们当中精神力最强的,也最聪明,最理性,总是能注意到很多旁人注意不到的问题。
面对她的烦恼,大家无法将她的心结全部开解,只能尊重她的决定、尽可能的不去打扰,为祈秋雪留出相应的私人空间。
黎一清将柔软的毛毯垫在椅子上,扶着祈秋雪坐了下来。
“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哪里不舒服也尽管告诉我。”她俯下身来同祈秋雪讲话,语气温柔,“好吗?”
祈秋雪启唇回应了她的话:“好。”
黎一清扬唇笑了笑:“那我去了。”
“嗯。”
“……”
最先上场的是吴山月和苏问。
祈秋雪坐在一旁,看她们两个你来我往打的不分伯仲,这几日变故频发,每个人的心底都压着块沉重的石头,训练起来要比以往认真的多。
吴山月的射击的速度极快,想要躲过她的子弹就要更快,苏问一边极力躲避一边试图近她的身,精神格外专注。
或许是为了尽快消耗掉吴山月的子弹,苏问有时会采取一些用来迷惑敌人的假动作,她脚下很稳,看似身形准备向一侧移动,实则双脚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吴山月偶尔会被她的行为干扰,攻击也随之落空。
苏问因此得到机会更近一步,但反应过来的吴山月也同样不好对付,在苏问来不及向她挥剑时便先一步采取行动,子弹打偏苏问的剑身,自己也紧跟着上前,侧身踢出一脚。
苏问见状腰身迅速后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生生避过吴山月的进攻。
直到现在,她的脚下依旧很稳。
两人打了很久也没能分出胜负,但吴山月的体力先一步耗尽,举手喊停。
于是黎一清和柳歌上场,进行新一轮的练习,二人是设施中除妈妈外年龄最大的人,经验也相对丰富,你来我往打的很是激烈。
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惯用的武器,大家也同样拥有自己惯用的招式和反应,那晚和黎一清反复进行的二十一次对战中祈秋雪详细总结了她的,而现在,她强迫自己尽快记住其他人的。
总结、整理、学习,而后应用。
“……”
祈秋雪安静看着她们训练,与此同时也在心底反复复盘着和面具人的那场战斗,渐渐的,有种怪异感弥漫在她心头。
——她在每个人的身上都看到了面具人的影子。
疼痛和挫败使人刻骨铭心,即便当时事发突然,祈秋雪的大脑一片混乱,可和面具人的战斗却犹如刻在她脑内般,让她永远不会忘怀。
她记得对方的每一次攻击、刺过来的每一刀,它的身法、招式、反应,祈秋雪已经在脑海中回顾过千百遍,因此当她看到其他人也在某个瞬间用处同样的招式时,她感到了强烈的震惊。
祈秋雪猛地起身,椅子随着她的动作不慎被碰到,砸在地面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黎一清和柳歌闻声停止了训练,一同向她所在的方向投来视线:“阿雪,怎……”
她们的话没有说完。
祈秋雪快步上前,难得有些不冷静的开口,语气强硬的对柳歌道:“把你刚才的动作再做一遍!”
柳歌被她搞得有些懵:“哪个?”
“刚刚你是怎样躲过清姐的攻击的?”
“你说这个吗?”柳歌虽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却还是配合着重新演示给她看,她快跑几步一脚踹向眼前的白墙,借助墙面的反作用力起跳,又在半空完成了一个漂漂亮亮的空翻,以此避开迎面而来的箭。
落地后她左脚不动,右脚后撤一步,侧身躲避黎一清再一次进攻的同时左脚内旋,右脚紧跟着再次后退,就这样来到了黎一清的背后。
此时是黎一清背部防御最薄弱的时候,也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柳歌顺势出刀,刀刃以一个飞快的速度抵住黎一清心脏的位置。
如果黎一清没有及时作出反应,刀刃再向前一点便足以要了她的命。
祈秋雪默默看着这一幕,在柳歌出刀之前面具人和她的动作完全相同,但那时的祈秋雪感知到危险的靠近,以一个无比狼狈的姿势避开对方的攻击,并以此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于是面具人顿时更改了路数,采用其他方式再一次对她进行攻击。
它的下一次攻击,非要总结的话是苏问和柳歌招式的结合。
总不能除了武器外,就连她们惯用的作战模式都能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