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煎人寿（第2页）

“与我同月，哪一日？”

见她问的详细，林霄干脆交代：“冬月二十。”

齐料莺莺低低笑了一声：“怎么的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你是几时出生？”

这般巧？

但你好胜心也太强了吧。

“我是夜里丑时出生。”

“真遗憾，我比你小，这位姐姐。”

大齐女子一般十五成亲，宫女二十五岁可出宫，沈砚上位之后宫中再未有过选秀，以她俩的年岁在后宫已然算是年轻的。

林霄一脸诧异，顺从改口：“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唤我莺莺便是。”她莞尔。

林霄余光扫过她对面背对着她的姑娘，含笑称呼了一句：“莺莺，我是林霄。”

莺莺点头，继续梳着自己长发。

这场面其实颇为诡异，一个一脸含笑的梳着长发，一个背对着门口不知在做什么，也不见动静，还有一位甚至面都没见到。

林霄走到自己床位上，余光看着她的对铺已经躺下了，将被子蒙过头顶，整个人躺的笔直。

“哼，”莺莺轻声笑了下：“你不肖管她，她近日惹了风寒，不敢声张，听说民间有种法子是捂汗发汗，她这几日都是这般，回来就躲在被窝里，你莫要理她。”

听闻她的声音，林霄顺势将目光转过去，就见着她对面那姑娘直愣愣的在盯着她瞧，手中在缝制着什么——灯光太昏暗她看不清。

“你在看什么？看得清吗？”

莺莺又是一声哼笑，却不再言语。

“马唐。”那姑娘幽幽说道：“你就这么唤我。”

优良牧草，多长于边疆地区，同时也是危害农田的杂草。

林霄观她双眼无神，满脸木讷，头发干枯，与莺莺形成鲜明对比，心下明了，点头回礼：“马唐。”

林霄心中别扭，在两人的注视下拿上自己东西去梳洗了。

掖庭有澡堂子，也有浴池，等林霄到了浴池中，只有零星几人，见着她来默契的离去。

林霄只觉着各处氛围怪异，晚间会有人来视察是否熄灯，她只好赶紧梳洗了回寝屋。

林霄走出澡堂子时，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她裹紧寝衣，穿过小径就能回到寝屋那边。

“……出如是等不可说不可说音已，娑婆世界，及他方国土，有无量亿天龙鬼神……”①

林霄只觉得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她，让她回想起今日在宫道上被四五双眼睛同时定住的感觉。

毛骨悚然。

她加快脚步，终于回到寝屋，在即将推门的片刻，她隔壁的房门也刚好打开。

那姑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一盆水泼了出去。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