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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化乾身(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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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的声音坚定有力,却也气喘吁吁。正当迟鲤猜测他所为何事时,思绪便已先声夺人,伴着回忆忽然涌上她心头:

“本宫……此人称自己为本宫。”

普天之下若有一男子可自称为本宫,那除了东宫太子,别无他人……不过太子大驾秋冥山,竟未有人通报,听着脚步,甚至随从也屈指可数。

迟鲤虽生疑,可心下并不惧怕——当年离宫时,太子尚且亲自送行,二人虽说不是挚友,但也自幼相识,实非点头之交。

地面的颤动愈发逼近,她正欲探出头来,却发觉面前有一物正如同飞云乱雨般向她匿身之处逼近,而那一物背后,是身骑白马扬鞭挥剑的太子殿下。

迟鲤强抑心跳,视野逐渐清晰。

那向她奔来的,分明是一只白虎。

更准确一些,是一只挂了彩的,受了箭伤的白虎。

两道白色的影子顿时如迅雷般逼近——迟鲤虽无救世之心,却也在踏入清道观时发了大愿,永不杀生。

“见死不救或许又是另一种杀生。”

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非要出手不可。

剑影出鞘时,她闪身而出,只身掠过大石。

迟鲤定睛望去,只见那白虎正挟着竹叶枯枝正向她奔来,身后的太子亦抽出刀剑飞身下马,瞬间激起竹雨阵阵。

那虎见忽然有人显现身前,顿时惊得足下不稳,迟鲤见状,来不及细看,忙挑起一道尘泥糊了它的视线,又接力大石,翻身越至白虎身前,挡住了太子的去路。

刀刃相接,迟鲤紧攥着剑柄,她未曾想到太子竟好似气血上头,目眦欲裂,半点不记得她。

冰冷的剑刃愈来愈近,迟鲤不得不开了口:

“刀下留人,太子殿下!”

眼前人的面容渐渐清晰,太子喘着粗气,直到对上迟鲤那熟悉的眼眸时,神志才渐渐恢复。

太子忙收起刀剑,平复着呼吸:

“原是迟大人……不,迟姑娘,多有冒犯,别来无恙。”

话虽冲着迟鲤,可目光却仍在她背后徘徊。

迟鲤附身拱手作揖:“不知太子大驾秋冥山,竟有兴致猎虎,有失远迎。”

“不必拘礼,这猎虎,也是无奈之举……”

“什么?”

无人在意处,那白虎竖起耳朵。

“你久不回宫,可知……”

太子收刀入鞘,却神色一暗,咽回半句空白。

既然来了秋冥山,迟鲤便不打算与宫中旧人再多瓜葛联系,她索性直言:

“太子殿下,托陛下洪福,贫道早已了却尘缘,宫中之事但凭陛下做主,不知今日偶遇殿下,与贫道又有何干?”

“了却尘缘?你以为逃出皇宫便是溜之大吉?”太子一改慈眉善目,轻笑出声,“即便是做了修士,可宫中有人,还在等着你为他偿命。”

“若我命中该遭此难,无论宫内宫外,总是躲不过的,不必太子费心。”

“倘若是陛下有难呢?”见迟鲤未做辞色,太子怒意渐起,“三年了,你真不打算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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