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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关里走一遭(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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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流风握着抢来的刀转身便躲避边砍来的士兵,接连几声倒地,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朝迎面同样躲避、挥砍的程羗砍去,他以刀相抵。

钟离流风挥刀挥着会不动了,肩上中了一刀。

疼得大喊:“啊!”

嘴唇发白,累得呼吸急喘,恶狠狠道:“程羗!我们不死不休!”

两手猛足力握着刀柄,手止不住抖,刀也抖,双目腥红如怖,朝他砍去。

程羗侧身躲过,抬腿踢飞了钟离流风手中的刀。劈刀向下,他抬手握住刀,鲜红破出掌心流出,顺着刀锋、掌心流下,滴答滴答在地上犹如绽放的艳丽而鲜红的花。

钟离流风往前踉跄两步,背后腕肉刺骨的痛意蔓延全身,他微微张开嘴疼得说不出话,背后被被连砍了几刀,喷出一大口血。

转头盯着程羗手中握着满是血的刀,刀依稀折射着他此刻狼狈的模样,脸上有血,身上有血,身体向后倒。他苦笑着,眼底流淌的热泪从眼眶流出,重重倒在地上,眼泪砸在地上。

硬而粗劣的地面撞在蝴蝶骨上,身子向上一颤,将即将呼之欲出而大喊的啊字咬碎吞进肚里,咬着唇极力忍着还是疼地嘶了一声,面色惨白翻了个身侧躺着。

浑身很疼也没什么力气,吸进、呼出的吊着几口气,喉间是猩甜的。疼到后面身体倏地开始有点发冷、打颤。

他忽然好恨好恨,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的自以为是,恨自己杀不了他。

他其实并不畏惧死亡,他怕的是他死后这世上再无阿蛮,再无钟离流风,世人淡忘,无人记得他或她。

她是阿蛮,同样他也是钟离流风。

哪怕在他坟头前待上一会同自己说说话。

可能这很可笑,这同自言自语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夹杂着想念。

也怕死的不明不白,含恨而终。

魏提邢和叶安打斗间看见钟离流风倒在地上,背后一块地方被刀划破,衣裳透着红,留着因尘土而污浊了的血,是那背部左侧凸起的蝴蝶骨处,刺骨之痛甚之刀子绞肉。

钟离流风倒在地上,程羗抬脚用力踩在正留着血的左侧蝴蝶骨处,迫使他翻身躺着背朝上方。

耳边是程羗恶劣的嘴脸发出猖狂的笑和嘲讽的话语,他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进去,他捂着右边耳朵,晃了晃脑袋,耳鸣声的刺耳折磨着他。

同时被踩的蝴蝶骨疼得他嘶喊出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用另只手向后捶打着程羗着踩在自己受伤的蝴蝶骨上的脚,哭喊着,“好疼啊,你放开……你放开!”

哭喊声凄惨、撕心裂肺。

有人想救他,却被程羗挥刀砍死。

他往里偏过头去看去,他瞪大眼看见乌郡尉和叶安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鲜红喷溅刺痛了他。二人两眼的担忧只一眼顿时瞳孔一缩,便眼珠停止转动倒在了地上。

四周也是不停有人倒下。

“全军撤退!乌郡尉不在你们必须听我的。”钟离流风说话破了音。

他们虽为难但还是听从郊外往回跑。

程羗的士兵追了一会没追了。

他开始想,乌郡尉你何时来?我感觉我快撑不住了。

我本是披着好人皮的恶人,恶人死在坏人手上,不冤。

我这一生命运多舛,世人多凉薄,恨这世间,睚眦必报,也不相信任何人。身负业障,无辜、不无辜的都有,多得数不过来,也记不清。

他意识模糊,眼睛很累缓缓瞌眼,依稀之间他好像听见乌郡尉焦急的喊自己。射箭声,有很多支箭朝四处连发,接着有人倒地。脚步声很近很近,脚下离地被人背在背上。不远处大型车轱辘的声音越来越近,不止一辆。大的像是石头的东西不停的砸向远处,接着是无数喊叫、倒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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