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头哪里值那么多钱(第2页)
虽然我不太理解她写布莱克家族的意思。难道贝拉特里克斯跑进学校了?不至于吧。
蒙顿格斯带来的消息则是霍格沃茨一切安好。我问起哈利时,他说他在圣芒戈被抢救回来后就住进了霍格沃茨医疗翼,现在只有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能去看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所幸救援及时——真悬,刀子再偏一寸他就没命了——他说完这话突然卡壳,眼神虚虚地瞟我。
我让他继续说。
“我可不知道那么多。”他瘪瘪嘴,躲着我的眼睛,“我看他脑子有病……哎呀,我继续说就是了。你想知道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原本魔法部指派的那个被邓布利多赶回去了,现在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魔药?斯拉格霍恩老头跑回来了……西里斯·布莱克?他前些天据说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不是魔法部,亚瑟·韦斯莱和好几个我们的人看着神秘事务司,轮班没有他,我倒想多个人分分活呢。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当着小屁孩的级长……别问我别的了。塞德里克·迪戈里,谁啊?噢,别个主席徽章的赫奇帕奇男生,昨天霍格莫德见过……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那个臭屁小孩?好久没见过了。”
我笑了笑,问题问完,让他走了。
看来顺手解决给凤凰社和邓布利多背后捅刀子的傻逼魔法部、揭了伏地魔的老底,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虽然代价是哈利进了急救室和我成了头号通缉犯。
凤凰社和霍格沃茨大概都回不去了;估计食死徒也在找我这个该死的东西。说实话,这些天东躲西藏、在伦敦的桥洞、小巷或者出门的麻瓜家里——在有巫师聚居的村落——吃了上顿没下顿、时不时还想过要不要去动物园爬虫馆找活干——我最大的感想之一是,从没想过我的人头有一天能这么值钱。
通缉令上明晃晃的一万加隆。
……
跟哈利一样啊。
*
十一月末,伦敦街头的风混着潮湿和微冷的气息,街道边的石质建筑笼着一层灰蒙蒙的影子,看上去随时都要在内部下起一场雨,应和沉沉的天色。然而伦敦人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天气,走在街上时,一堆各色各样的风衣、大衣甚至长裙飘飘而过,只有零星几个人口袋里揣着把伞,还只在大雨倾盆的时候掏出来。
在这里跑了好些天,我也慢慢习惯了。俗话说入乡随俗——我在路过一家百货商场最外面的电器店橱窗时对着挂”低价转让“的玻璃照了照自己:从斯托勒街一家女装店顺来的长款米色大衣垂到小腿,深蓝色的牛仔裤,蹬着运动鞋;头发不显眼地拢进一顶咖啡色女帽;竖起的衣领和中等长短的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在街上看一圈能抓出不下十个这样的穿搭。
你从街上走过,穿过人群,走进工作日没多少人的商场,没人会在意你。
所以……要是有个顶着长檐礼帽、右手臂那节袖子诡异地隆起一段的女人随即就跟上了你,还一路毫不留情地扒拉过好几个麻瓜——我经过商场火警按钮时一把按下去,尖声警报划过空旷大厅,本就不多的人在短暂反应后迅速潮水般涌离,而那个女人却逆着人流飞速走来、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冲上来——挥舞着手臂,丝毫不介意有麻瓜看到袖管里滑出的那根弯弯曲曲的魔杖——
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所有防火帘顺次落下,最后一个麻瓜也消失在门后。一道红光闪过;打在铁甲咒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下一秒她迫不及待地摘下那顶愚蠢的麻瓜伪装,好像脱下来一层让人厌恶的皮似的,卷曲的黑发波浪一样洒下来。她紧握着魔杖跺了两下脚,发出一阵尖锐的狂笑。
“小女孩!别以为拿麻瓜们吓我们还有用——”贝拉特里克斯伸出舌尖扭曲地笑,手中魔杖嗖嗖挥动,又是几道魔咒;旁边落下的防火帘发出可怕的吱嘎响声,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歪扭折断,“我们不怕杀麻瓜!”
身边商店玻璃震碎,碎片哗啦啦洒下来;我真想回敬一句我知道:敢有这种动静,食死徒想必已经渗透了傲罗。但她不给我说话的时机,下一秒又是几道红绿光飞来,每道都是杀机盎然;手中黑檀木魔杖划过那片玻璃碎片无序的海洋——我屏息凝神——专心,跟她决斗没什么可怕的——
万片玻璃瞬时分流,稍大的横立而起挡住几道魔咒,更尖利者转向对面如千刀直取。
她的笑容僵硬一刻,挥动魔杖已来不及,暴雨般的碎玻璃在她跳出的地方劈里啪啦落下;其中几片擦过她衣袍手臂脸颊,苍白脸上渗出血迹,卷发割断几缕,轻飘飘落在地上。
万弹齐发,更精妙强大的控制。
“我也不怕杀你。”我冷笑,手腕再扬,她刚刚跳过去的落地点背后一台售货机随即飞来;伴随一声怒吼,她的爆炸咒炸得几十罐糖水饮料飞溅空中,浸透商场穹顶吊下来的长长广告幅尾,铝片和马口铁片闪烁着熠熠光芒,又在下一秒化作瀑布向她冲刷而去。
金属扎在铁甲咒上。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睛映着它们,好像还想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同样的招数不起作用,何况没人会指望轻质金属杀掉贝拉特里克斯。我在她抵抗之时飞奔直上二楼,眼前是服装和珠宝首饰专区,假人模特在变形咒作用下动作僵硬地起步,在它们磕磕绊绊地涌向电梯口时我指挥几件衣服飞绞而去,在它们缠上她时则再挥魔杖燃起火焰。
一声爆炸后她气喘吁吁地握着魔杖站在原地,周围是被炸成碎片的假人模特和衣服,她本人的肿眼睛死死盯住我,好像要凸出来一样;她衣袍边缘仍然残留着火焰,她尖叫一声,抬起魔杖,下一刻火舌卷过她的长袍,翻滚几下落地,变作一条直立身子的火蛇,危险地吐着蛇信游来——不错,伏地魔和邓布利多魔法部决斗时的火蛇魔法降级版,她是真从亲爱的老伙计伏地魔那里学过几手——
“寒冰冻结。”我低声念道,“四分五裂!”
火蛇变作琉璃:燃烧和结冰两种咒语撞击后的争斗中它流出瑰丽激烈的色彩;随之到来的分裂咒将它切作七零八落的碎块,铺散在整条走廊上。与此同时贝拉特里克斯的恶咒直奔追来,她尖叫着狂笑;下一刻空气稍微波动,随着一声铿锵的颤音——绿光从闪着异质银光的盾牌表面擦过——我在折过这道索命咒后立刻将它分解,但愿她以为这是旁边珠宝店飞来的银器——金、银、各色宝石,咒语之下它们在空中变作锐器扑向她,商场顶端的灯光照得它们晃眼。她愤怒地大喊,魔杖朝下,登时所有利器应声落地,变回原形的珠宝们丁零当啷落上一地;她的眼睛迅速眨几下,好像还不适应眼前恢复正常的光线。我在这时平杖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