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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家的方向(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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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吗?”时闻折反复观察着,明疏的狐狸眼都快挤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有些可爱。

说实话,她两能在这大风中坚持唠嗑这么久也不容易,这风太糊脸了,她其实看不大清明疏的面容,只觉得对方那双明亮的狐狸眼实在是可爱得紧,令人记忆犹新。

时闻折想起了在老家的时候喂的一只小白狗,小白狗是隔壁奶奶家的,每天一到饭点就过来窜门要吃的,时闻折每次给它夹肉的时候,小狗水汪汪的大眼睛别提有多乖了,看得时闻折心软软。

和明疏抬眼看她的时候一样,她忍俊不禁想笑,便也露了个浅淡的笑。

明疏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被人召唤过来,却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好像有些丢人,但他是个厚脸皮,丢人就丢人,他不在意,他只是觉得这小姑娘眼神怎么这么慈祥,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疏苦笑,只得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你是不是故意来为难我的。”

“……”时闻折扶额:“没有呢。”“而且我不大懂你说的那句话,我其实没有召唤你,是你自己从天而降的。”

明疏苦笑道:“你没召唤我,但你召唤了大阵啊,大阵与我相生,只能同时出现,你可真是…”明疏要了摇头,语气说不出的无奈:“可真是厉害啊这位……”明疏迟疑。

时闻折顺势开口:“时闻折。”

“这位时姑娘,这禁制还是三十三重宫第一任魔尊设的,千年来就从来没有人触发过,你真厉害啊,一来就弄了把大的。”

“真的?听起来这么厉害。”时闻折苦着一张脸问道:“我不会触发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明疏愁眉苦脸道:“这确实是个不得了的东西,有些难办了,被尊上知道我们就完蛋了!”

时闻折好奇,她来这么久还没见过魔尊呢,她问:“魔尊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疏面色怪异看着她,心想:“你都直呼其名了,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忍不住为时闻折点蜡,祈祷对方最好和尊上平安相处,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什么表情,这么奇怪?惊悚?幸灾乐祸?”时闻折搓了搓手臂问道:“你不会偷偷说我坏话了吧?这不好啊少年,做人怎么能背后说人坏话呢?”

明疏脸色更加怪异了,欲言又止。

时闻折看他便秘的模样也不想知道了,她鬼鬼祟祟看了眼四周,院内平静地反常,总有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她可不会忘记自己刚进来的时候那些怪异的声响,她只能全神贯注警惕观察。

明疏嫌弃看向她:“你动作怎么这么猥琐,你可是个姑娘。”

时闻折才不管呢,她不信有什么姑娘能在漆黑恐怖的黑夜里保持冷静,没被吓哭她就已经很厉害了好吗?”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明疏道:“没有啊,这里我很熟悉。”

“但你看起来拿这里的一切都没辙。”

明疏:“那是因为我对这里真的没辙。”

时闻折重复:“真的不能出去吗?”

明疏道:“真的。”他找了个隐蔽遮风的地方站着,庭院枯木在夜下似是无名的鬼手,落叶吹起来的时候更像了,他离这地已经许久许久,久到已经快忘记这座陈旧的祠堂。

原来过去那么坚硬的如同家的地方,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只在风雨飘摇了些年岁,就已经快成一滩烂泥。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而落寞,好像在不舍些什么,时闻折心底一软,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回到老家的时候,虽然在外漂泊多年,但其实家里家外她都是一个人,她也熟悉了一个人,但拉着行李箱站在枯草丛生的小院时,还是没由来的近乡情怯。

挺没出息的,但是迷路的孩童找到回家的方向,总是雀跃又忐忑,直到触摸到了门楣,才会心安吧。

时闻折也站在了明疏身旁,大阵像一堵结实沉默的围墙,他们是被困在围墙里找寻不到自由的鸟。

那棵已经枯死了的大树其实遮挡不住什么风,但庭院唯一大一点可以依靠的地方也只有那里。

其实大树已经枯朽,斑驳的树皮也被虫蚁啃咬腐蚀,掉下来层层叠叠的树屑,但是时闻折不知怎么的,还是在这棵树里嗅到了一股花香味。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香,但心情在这股花香里沉寂了下来,只想睡觉。

明疏仰头看了看月亮,像个愁极了的少年,但又没有办法解决此时困境,只能无聊地玩自己的头发。

时闻折轻声开口:“你都不着急吗?”

明疏编了个麻花辫:“着急啊。”

时闻折替他梳理了下乱糟糟的发丝:“可是你心情很好。”

明疏手指快打结,理也理不清编也编不好:“我那是装模作样,其实急得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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