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9章 偷梁换柱(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几个老鬼一齐呵呵笑道:“那是当然的事。”

我终于亲耳听到,他们说的“小江”,就是江媚。

本来我还唆着吴老鬼暗算人家哩,想不到人家的套儿早就做好了,可怜吴老鬼被人家网得死死的还不知道,江媚那个小妖精装得也真象,可以去演戏了。

这就应了一名俗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吴老鬼是一把手怎样?

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我的计划也要提前了,这时要是倒了吴老鬼,我还得回水西门打牛混世去,江湖哪有国营厂好混呀,真个是刀头舔血,常常为几十块钱,两帮人打得头破血流,一个不小心被公安逮到送进苦窑就惨了,不行,我非得助吴老鬼一臂之力不可。

小车班班长卢家忠签完了最后一个字,把文件又传给了李国华,李国华把签过字的材料全放进了一个档案袋中,用胶水把封口封好,放在手边。

工会主席李国华说道:“还有一件事,听说国家对于企业的改革还会深化,从明年开始,各厂的书记将不再管经营、生产上的事了,而且极有可能书记、厂长由一人兼任,同时,国家将会取消计划经济的模式,不再用行政手段调拨各厂的任务,各厂的任务,要自己出去跑,上不封顶,下不保底,谁有能赖谁过得好,没有本事的厂子由他自由淘汰,国家不会管了,要求把计划经济下的供销部门,拆分成供应、营销两个部门,而营销将会成为企业的龙头,全厂都会围着销售转。”

厂办主任潘健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本来每年五月份,局里都会招集各厂的一把手,集中起来开行业例会,今年说是国家有重大的政策调整,行业例会忽然改到八月底,想来一定就是这事了!”

财务处长达正年接话道:“要是那样,资金流动就更活了,要是姓吴的利用局里的关系网,身兼厂长、书记两职的话,我们就根本没法控制他了。”

工会主席李国华道:“所以要快,今年八月份的行业例会至关重要,我们一定不能让姓吴的去,在新政策下,我们厂要是过渡得好的话,全厂还能继续生存、发展,要是交到不该交的人手中,在这种灵活的政策下,我们厂迟早会给别有用心的人掏空,那时,就害死全厂职工了,我们今天身在其位,当断不断,将会成印刷厂的历史罪人。”

几个老家伙一齐拍手称是。

劳资处长周其武道:“至于成立营销处,你们几个有什么好的人选?”

厂长张松学笑道:“营销这事儿,要脑子活,年纪轻的,还要对厂子忠心的职工才行。”

周其武笑道:“你们看杨斌怎么样?他家父亲是厂里的老职工,他又当了一年的团委书记,厂里的小年轻也认识得不少,在年轻人中也有点威望,既对厂子忠心,领导能力上也算是磨炼过了,我看尽管放他在前面冲,我们在后面给他做后盾就行了。”

干部处长张波接声道:“我也有这种想法,将来真要成立营销处,我看还是以年轻人为骨干,这样的话才比较有活力,某某某不是说过,这世界既是属于我们的,也是属于年轻人的,但归根到底还是属于年轻人的,只要我们在后方掌好舵,前面冲锋陷阵的事,我们尽管放手让他们去干就是了。”

张松学笑道:“那么就这么定了。”拿起手中的材料,交到工会主席李国华手中道:“今天天晚了,明天一大早,全厂职工就拜托李主度跑一趟省厅了。”

工会主席李国华笑道:“这是我份内的事,张厂长不必客气,但是这份材料我也不好带回家,万一在路上遗失,就前功尽弃了。”

张松学笑道:“那就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中吧,我们下去之后,叫老王把办公楼的大门锁好了,今晚不许任何人进来,再者说了,就算有贼,也不会偷这种东西对吧!”

李国华笑道:“那么就散会,周处长、潘主任跟我一起去办公室。”

李国华要周其武、潘健和他一起办公室,也是起到了一个见证的作用,李、潘、周三个老鬼锁好了材料之后,关了走廊的灯,跟在张松学等人一起出厂去了。

中国自春秋以来,就有一群人活跃于野史之中,就是我这种人,民间唤做“鸡鸣狗盗”之辈,和“登徒子”的大名并驾齐驱。

我自小在道上混,也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但是偷这种没有的废纸还是第一次,我听到他们说“散会”之后,就悄悄的缩回了五楼资料室,轻轻的关好窗户,先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方才开门出去,小心翼翼的摸到三楼工会主席办公室。

要想在晚上偷东西,生个麻雀眼可不行,我的眼睛一旦适应了黑暗,只要借助少许光亮,就能看清东西,更何况现在才是二十一点多一点而已。

我用专门的开锁工具轻轻的捅打开李国华办公室的大门,又反手轻轻把门关上,黑暗中站了一会儿,然后借助外面的光亮,渐渐的看清了办公室里的情况。

工会主席的办公室,我以前来过一次,印象中保险柜好象在里间的办公室,里间的那道门自然也难不住我,我顺利的打开了里面的门,凭以前偷东西的经验,很快的就找到了保险柜的位置,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亮,看着那保险柜乐了。

那种保险柜的锁,正是不久前我和狗尾勇研究的市面上最新式的那种,狗尾勇的大名叫陈勇,他家老子陈福贵就是这家保险柜厂的高级技师,他陈家世代以制锁开锁为生,陈福贵新中国成立后,被招聘到锁厂做了高级技师,街坊邻居的要是哪家的门锁打不开,全都找他,而他必须在公安的带领下,才肯替人打开别人弄不开的锁。

陈家也算是半个江湖人,陈勇骨子流的,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血,和我一样,属于鸡鸣狗盗之徒,以能开各种难开的锁为乐事。

我轻轻的吹着口哨,五分钟不到,又打开了保险柜的门,小心的翻了几下,就找到了方才看到的那个文件袋,又小心的把上面压着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摆好。

文件袋的封口已经被张松学用胶水胶死了,表皮上用红笔写着“材料”两字,并没有什么特别标识。

我本来想把文件袋拿走,可是转念一想,要是我把文件袋拿走,明天那帮老不死的肯定知道,知道了一定会急急的想对策,真把他们弄得狗急跳墙的硬来,倒也是麻烦事。

张学松用胶水封文件袋的样子,就象封信封的样子一样,我想了一下,轻轻的走到外间,在李国华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刀片,那时还没有电动剃须刀,这种刮胡子用的薄刀片,一般在男人的办公室里都能找到,刮完胡子后,刀口依然锋利,可以用来削铅笔。

我把他桌子上的台灯拿到桌子底下,插了插头后打开,用刀片小心的从文件袋的顶头,把文件袋轻轻划开,慢慢的抽出里面的材料,大概的翻了翻,全是一些单据,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倒是里面的两张照片,看得叫人喷血,照片是江媚拍的,拍的是她和吴爱国。

吴爱国想必是交合时被江媚折腾的很了,仰面朝天的躺在一间宾馆的床上呼呼大睡,江媚用照相机从宾馆房间的镜子里,拍下了他们两个赤身裸体的样子。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