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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际……”路舟的手又握住了他的。
“你手怎么这么烫?该不会真是伤口出问题了吧?”荀际正匆匆收拾着自己,双手不得空,便拿额头贴了贴路舟的额头。
“李叔,一会儿给他量个体温,情况不对就喊医生过来。”荀际吩咐。
“我没事……荀际,我有话想跟你说。”路舟双眼亮晶晶看着他,手就像被粘在他手上一样不肯放。
“好好好,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荀际拖着个人形挂坠走到门口,用眼神示意他放手。
路舟看了看旁边的李叔和王哥,终于慢吞吞的,不情不愿的放了手。
然后在荀际转身的瞬间又一把拉住。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荀际哭笑不得。
“我……我能在你房间等你吗?”路舟问,“我想你一回来就跟你说。”
荀际有点惊讶,“很重要的事?”
路舟抬眸认真道:“很重要的事。”
“行。”荀际答应,“你想在哪等都可以。”
然后承诺,“我一回来,就听你告诉我。”
*
夜幕降下,荀际的房间里,一片静谧的黑暗。
路舟迷迷糊糊从荀际的床上醒来,打开灯看着手里一件毛衣发了会儿呆。待到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哪里之后,心虚了一瞬,手忙脚乱地起身将床给复原。
他原本是老老实实坐在荀际房间的小沙发上等人的,后来无聊就帮荀际收拾了下散乱的衣物。然后摸到了荀际今天穿过的那件粗针织白毛衣。
荀际今天亲手脱下了它。
路舟的脸埋进毛衣里轻轻蹭了蹭,刚才与荀际在床上发生的意外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
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像个变态*一样反复回味,于是开始想点别的。
荀际将他背在背上时,与他相贴的脸颊;荀际找到渔船时,打碎黑暗的声音;荀际逼他学小狗时,促狭的笑;荀际对他说比赛加油时,温暖的怀抱;荀际带小汀看病时,令人安心的背影。
还有与荀际初见时,灰蒙蒙的旧仓库里,唯一鲜亮的金色。
路舟抱着毛衣扑倒在床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对自己大脑的控制权,他的所有细胞,每根神经,奔涌的血液,都忘记了原本的职责,只知道不断地、重复地叫嚣同一个名字。
荀际!荀际!荀际!
他放任自己在充满荀际气息的屋子里,沉沉睡去。
路舟呼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毛衣叠好,放在床边。冷静点,路舟。他对自己说,等会儿一定不能表现得太急躁,要好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哪怕得不到回应,也没关系,迈出第一步就是胜利。
隐约听到汽车的声音,路舟站到窗边往下望了望。
熟悉的深蓝色跑车驶入荀宅大门,是荀际的车子,他回来了。
路舟有些紧张地在屋子里乱逛一圈,无意间瞥到墙角镜子里的自己。
心神不定,手足无措,半点没有可靠沉稳的模样。路舟额角渗出薄汗,三两步走到电源边,关掉了屋内所有灯光。
黑暗再次笼罩,路舟深呼吸两口,终于感觉好了些。
黑着灯虽然有点怂,但总好过给荀际留下坏印象。就让他小小作弊一下,荀际应该不会介意的。路舟努力安慰自己。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路舟僵硬地站在窗边,视线紧盯房门的方向。
“咔哒。”门锁轻响,门被打开了。
一道挺拔的身影迈入屋内,手摸上墙上的开关。
“别开灯!”路舟声音有些发涩,“荀际,先别开灯,听我说完,好吗。”
人影顿了顿,没应答,但也没开灯。
路舟微微松了口气。
“以前,我没遇见你的时候,人人都说你是骄纵跋扈的小少爷,说等你回学校,像我这种寄生在曜星的臭虫,一定再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