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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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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宴氿关掉灯,拿着毛巾离开,房门关上,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陶清观翻身抱住旁边的大白鹅,在心底又道了声晚安,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黑暗中,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火炉中,热气一个劲的缠着他,眼皮更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身体都快烧化了。

陶清观艰难地张开嘴,想要呼救。

水,他想要水。

下一秒,温热的水流进口中,如雨后甘霖,陶清观大口喝着,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水消失不见。

这时,他的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两下,他听到熟悉的声音。

“别急,没人和你抢。”

加在眼皮上的枷锁似乎松懈,他缓缓睁开眼,看见宴氿坐在他旁边。

“清醒了?”宴氿把水放到一旁的桌上,他把退烧药塞到陶清观唇边,开口道:“真有你的,差一点就烧上四十了。”

陶清观被喂着吃下药片,后知后觉自己发烧了,怪不得全身酸软无力,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掌心和额头差不多一个温度,他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他哑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宴氿回答道:“我看你过点了也没起床,敲门也没反应,就进来看看,结果你都开始说胡话了。”

宴氿后边的话,陶清观一个字没听进去,他唰地一下坐正,作势就要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他摇摇晃晃地坐在床边,两颊绯红,目光湿润朦胧,看着就不太清醒。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上班?”宴氿眉头紧锁,冲陶清观摊开手,“手机给我,我帮你请假。”

陶清观倔强地挪到床边,“区区小烧,药吃过了,等会就能退。”

宴氿摁着陶清观的肩膀,把人压回去,“做梦,老实睡觉。”

陶清观不服气,觉得自己没问题,想和宴氿争辩两句,但宴氿早有预判,伸手把他的嘴捂住。

“我再去倒点水来,今天你就在家休息。”宴氿从枕头下掏出陶清观的手机,当着对方的面塞进自己兜里,“没收了。”

陶清观伸手揪住宴氿的衣摆,费力地抬起头,“我没事,倒水而已,我也行。”

宴氿:“……”都给孩子烧糊涂了,这也要抢着干。

陶清观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他紧拽着宴氿的衣服,目光有些呆滞,强调道:“我真的没事。”

宴氿只觉得头疼,“松手。”

陶清观闷不吭声,夺过宴氿的水杯,但他也没先走,就抓着宴氿不撒手。

宴氿拿陶清观没辙,“行,水我不倒了,你松个手让我去盛粥总行了吧,再不去,粥要糊了。”

“我也能去,区区盛粥。”陶清观哑着嗓子说道,行动上是一点没有。

宴氿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陶清观立即跟上,但对方大概是头晕,脑袋撞到了他的后背,步伐也踉踉跄跄的,就拽着他的手十分坚定。

他轻叹一声,似是无奈,又夹杂了许多别的情绪,如冰山浮于水面,掩盖了太多太多。

宴氿转过身,接住陶清观,他抬手弹了下陶清观的额头,“怎么这么别扭,就不能好好说上一句,不想我走么?”

陶清观抱紧宴氿,顺着杆往上爬,“那你别走。”

脑袋昏昏沉沉,完全无法思考,他仿佛回到小时候生重病的那段时间,孤独的潮水将他淹没,四周死气沉沉,他恍若被遗忘在孤岛之上,孤立无助。

那时也是这样温柔的气息将他拯救出来,幽浅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他摇摆的心安定下来,陶清观本能地蹭了蹭宴氿,动作间充满依赖。

机会难得,宴氿挼了下陶清观的脑袋,弯腰托住陶清观的臀部,单手将人抱了起来,抬脚走向门口,“不走不行,粥真的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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