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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岁岁(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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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京和许岁眠对视一眼,乐了。

何家瑞嚎了两嗓子,又张罗着给小男模们续酒,忙活一圈凑回来,亲自给她俩倒上。那股热络劲儿,还跟小时候一个大院儿里疯跑时一样。

许岁眠指尖敲着冰凉的杯壁,记忆碎片不受控地翻涌:记得那时候何家瑞总屁颠颠追着薛晓京屁股后头跑,薛晓京烦他,他偏要凑。那会儿院儿里孩子分两拨,男孩儿一伙儿以谢卓宁马首是瞻,胡作非为;女孩儿一伙儿就她和薛晓京形影不离。两拨人跟乌眼鸡似的,唯一消停时候,是她这“女团头子”不知怎么拿下了“男团老大”谢卓宁,俩人偷偷摸摸搞地下情那阵子,整个大院儿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和平。

直到……她和谢卓宁分手闹得人尽皆知,彻底掰了。小团体分崩离析。她远走国外,薛晓京看男团里谁都不顺眼,尤其何家瑞,总觉得他是谢卓宁的狗腿子。

“来来,”何家瑞给许岁眠杯子里又怼了点冰块,凑近了,眼神带着探究,“许老板,您这回是……荣归故里?还是短暂探亲?还是……”他拖长了调子,意有所指。

薛晓京抬脚就踹他小腿:“别他妈贫!岁岁学成归来,扎根建设祖国了,不行吗?”

“哎哟!姑奶奶!”何家瑞龇牙咧嘴,“我这不是关心老同学嘛!”不死心又问,“现在哪片儿高就啊?”

“查户口轮得到你?”薛晓京立刻怼回去,火药味十足。

“嘿!薛晓京你丫吃错药了?天天冲我来劲是吧?”何家瑞也来脾气了。

“就看你不顺眼!谁让你跟谢——”后面“穿一条裤子”硬生生刹住,薛晓京飞快瞥了眼许岁眠,把话咽了回去。

许岁眠脸上那点笑意淡了。

“我去个洗手间。”她放下酒杯起身。

何家瑞下意识喊住她:“哎,去洗手间?东边那个清净点,别去西边那个啊。”

许岁眠颔首,可一出门,看着西边更近的指示牌,脚下还是鬼使神差地拐了过去。

走廊灯光昏昧,两侧包厢鬼哭狼嚎。快到洗手间时,旁边一个虚掩着门的包厢里,猝不及防地撞出一个她刻进骨髓里的熟悉嗓音——低沉,透着点漫不经心的磁性。

许岁眠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像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回过头,目光死死锁住那道狭窄的门缝。

门缝里光线晦暗,但她清晰地捕捉到一点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映着一个男人低头点烟的冷硬下颌轮廓。仅仅一个模糊的剪影,就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逆流,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心口那根弦,“铮”地一声断了。

她猛地回神,强迫自己扭过头,抬脚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一个端着满满一托盘昂贵洋酒的服务员小姑娘,低着头急匆匆从拐角冲出来。

“砰!”

“哗啦——!”

托盘脱手,晶莹剔透的酒瓶酒杯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间粉身碎骨,昂贵的酒液混合着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小姑娘瞬间面无人色,声音都带了哭腔,吓得连连鞠躬。

许岁眠被撞得晃了一下,稳住身形,看着一地狼藉,皱眉道:“没事,你走吧。”她急着离开,不想纠缠。

“小姐!您不能走!”小姑娘却像抓住救命稻草,声音颤抖着死死拦住她,“是您…您撞的我…这酒……”

“是你撞的我,”许岁眠声音冷下来,“你要我赔?”

“是您扭头没看路……”小姑娘急得快哭了,看着一地碎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这酒特别贵……”

许岁眠看着小姑娘惶恐无助的样子,想起自己当年打工的艰辛,心软了一瞬。“算了,”她拿出手机,准备扫码,“多少钱?”

小姑娘报了个数,十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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