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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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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真是麻烦,随便穿一套不就行了,他都搁外头等一炷香时辰了,晒得要成焦皮碳了都,这男子还没出来,换得啥金子衣裳,要这么久,

他粗眉一瞥,横桑娘,“你去催催他,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么这样磨磨叽叽。”

桑娘倚着门板框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柄油纸伞,扯开罩在头顶,遮挡住九月烈日炎火,

听到男子催促之言,曼妙身姿,倚得十分稳当,动也不动,

“我不去,”

她瞥一眼粗犷男子,开始打皮球,“要不你去催一催他。”正好她也等的烦了。

粗犷男子闻声,语气微妙变了一瞬,然后粗嘎着浓眉大眼,狠狠一瞪,有些不乐意道,“他是你捡回来压寨赘婿,又不是我的,我凭什得去催。”

“那就给我闭嘴,”桑娘提起裙摆,慢吞吞伸腿,踹了粗犷男子一脚,“给我老实点,别有点什么事就瞎胡咧咧,说漏嘴了,让他看出端倪,看我撕不撕烂你的臭嘴。”

粗旷男人一下捂着自己的大嘴,委屈道,“你找了个这么文弱书生似得男人,啥事不顶,以后不还得靠着我们吶?不能有了男人就忘了……”

“闭嘴,”桑娘伸腿过去,又踹了他一脚,

这回用了些力道,

粗旷男人结实大腿只感剧烈吃痛,比方才那一脚还要痛,起码刚才那一脚踹完,粗旷男人只是略略疼了那么一下,这回是真疼得要死,钻心之痛,

男子呲牙咧嘴来回揉着大腿,不知道是不是红肿起来,反正他疼要死。

这回他就老实多了,不敢胡咧咧说什么不靠谱的话,委身在桑娘身后,小媳妇似得小声嘀咕,“你说你不声不响就藏个野男人在家里,藏多久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等今个从州郡里回来,我跟兄弟们一说,保管他们都得头皮发麻,要炸了。”

糙汉说罢,黑眸微闪,还冲桑娘竖了一个大拇指,由衷仰头大叹,“还得是你,”

“不声不响办大事,你真是这个!”

“不是野男人,”

“领过婚契,在衙署那留下案底了。”合法的,

桑娘斜睨着一双狐狸眼,瞥了一眼粗旷男人,淡淡更正道,

“嗐,我方才怎么听王伯娘说,是这几日刚领的婚契呢,你……啊……别打,”

“让你闭嘴,不长记性是不是。”

“知道知道,”

“闭嘴闭嘴,我保证管好我这张破篓子嘴。”

“我不说,不说了。”

粗犷男子迈着大长腿一蹦三尺高,远远离开桑娘八丈远,还特懂事的举起粗粝的糙手,给自己手动上了个链条,示意他保证老老实实不再乱说了。

“我错……都是我错,”他喷着粗气,怂怂地跟撑着一柄黛色油纸伞,曼妙倚着门板框,斜瞥他的娇小女子求饶。

桑娘放落裙摆,藏起踹过人的一条纤细长腿,弯身抚平上面一道不显眼褶皱,朝着粗犷身躯高大的男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给我老实点,别破马张飞跳得跟个猴一样。”

要不是村子里稍微懂事点,有眼色的健壮男人,都被派出去公干,王伯娘没法子,只能给她拉来这么个货来,让她凑合着用,

不然桑娘是说什么,都绝不会松口妥协,让这破篓碎嘴子男人来给她当车夫的,

嘴太碎,

就是欠收拾。

许久没打过人一双纤手,都有点泛痒了。

可收拾他一顿,有点麻烦,成本太高,不合适。

炎炎烈日,大热火烤的天,收拾完他一顿,桑娘定然要变得热汗渍渍的,到时候打完人她再去沐浴换衣,

男子好不容易沐浴换好衣裳,坐到马车里等她,她又迈步进水房,得,今日不用下山去采买了,什么都给耽搁下来了。

实在不值当。

桑娘就忍着脾气,狠狠瞪了那粗犷男人一眼,让他把皮给绷紧实点,等一切去了州郡办好事情,回来再好好收拾收拾他一顿。

后半程粗犷男子,老鼠嗅觉一样,似乎也察觉出什么不妥,脊背一阵阵发凉,大嘴巴闭得紧紧的,半声都不吭。

也不讨人嫌来招惹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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