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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惊烟愣了愣,怪不得赵秘书没查到这个人,她握紧了江梦余的手指,语气也跟着低了下去,“抱歉,我不知道。”
表情像是懊悔,半垂的眼睫下却闪过了一丝庆幸。
还好,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池惊烟低头亲了亲江梦余的指尖,心里已经放松了大半,但仍是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问道:“所以那个小名,是什么?”
江梦余侧躺着,颈间的云月项链因为重力而自然地垂了下去,池惊烟的目光被它吸引,她的心里充斥着欢喜和满足,正微微勾起唇角,却忽然听见江梦余轻声道:“皎皎。”
池惊烟的笑容僵了僵,“哪个jiao?”
“皎皎云间月,灼灼叶中华。”
江梦余的声音是那样轻,落在池惊烟的耳边却像是惊雷。
池惊烟顿时明白了。
怪不得江梦余听见自己说她是月亮时,脸上的表情会是那样耐人寻味。
池惊烟猛地坐起身来,双眼死死地盯着江梦余,“你……”
江梦余用手覆住她双眼的那一幕,不断地在池惊烟的脑海中浮现,让她头疼欲裂,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浑身又沉又麻。
“江梦余,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把自己当替身?!
江梦余没有跟着坐起来,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凌乱的长发间,深红的吻痕若隐若现。
“我怎么了?”
江梦余的表情是那样淡定,仿佛一切都是池惊烟在胡思乱想,可她之前的那些异常行为却让池惊烟如哽在喉。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池惊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乱成了一片,她看向江梦余的眼神又冷又沉,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期盼。
池惊烟是绝对无法容忍给别人当替身的。
江梦余这才施施然地坐了起来,颈间的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云和月靠得是那样近,亲密无间,可现在她跟池惊烟之间的气氛却变得僵硬沉闷。
池惊烟也不想跟江梦余闹,毕竟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些许,可如果不把这件事情问清楚,池惊烟实在冷静不了。
她大可以再让人下去细细地查,可池惊烟就是固执地想从江梦余那里得到答案,她要让江梦余亲口告诉她。
大小姐的身体在发抖,眼眶也红了一圈,明明气势是强势而带刺的,可她的表情却那样可怜。
江梦余怀疑自己但凡要是说一句是,池惊烟估计都会当场哭给她看。
她沉默的时间有点久,池惊烟的心口越来越沉,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她的心脏,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池惊烟忽然想起了江梦余说的那个救命恩人,其实她的人始终没有查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池惊烟之前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江梦余说的话,可此时她却忽然起了疑心。
江梦余有过欺骗她的先例,一开始她明明说是那人主动下车帮了她,可后来又变成了是她撞上了对方的车。
池惊烟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的细节,一切都只是听江梦余说的。
或许江梦余从一开始就在骗她,根本没有什么救命恩人,那个人就是她口中的姐姐!
一个跟她的身形相似,声音也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江梦余从一开始就把她当替身?!
池惊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雪梨荔枝酒的味道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池惊烟却浑然不觉,只用一双猩红的眼眸望着江梦余,“你为什么不说话?”
江梦余只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她跟江挽镜之间的关系吗?
江挽镜虽然只比她大六岁,却处处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既是姐姐,又算是半个母亲,江梦余对她亲近中夹杂着尊敬,她是江梦余最佩服的女人。
在江梦余看来,江挽镜身上唯一的污点就是跟唐岸谈了恋爱,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小,才刚上初一,对感情的事情还不了解,所有的一切都是听江挽镜说的。
江挽镜说有个人在追求她,叫唐岸。
现在想起这件事情,原本蒙了一层轻纱的记忆忽然逐渐清晰起来,江梦余回想起江挽镜当时的表情,倏地意识到,对方或许并不像她一直以为的那样深爱着唐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