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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嘀咕:“就算订婚有了家室,大家不也是各玩各的么?大家都是看你面子聚一起的,我们又不告诉别人。”
闻言,那嚣张的身影顿了顿,放下手里的游戏机,看向这边。
果然是阎旻煜。
骆殷和阎旻煜隔着人群对视,阎旻煜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气愤地搁下踩在桌子上的脚,过了三秒,狠狠把桌子往外踹出了半米远。
骆殷没看他的神情,好整以暇坐了过去:“把人都叫回去。”
阎旻煜气急败坏道:“我不。”
“你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也没用,他不会来的。”骆殷给自己点了杯酒。比起阎旻煜,他心里的烦闷并没有少到哪里去,侧脸看着不远处那些闹哄哄的人,下颌绷出凌厉的线条。
这时,外面似乎传来一阵骚动,骆殷心里一动,抬眼看去。阎旻煜则愣了一下,眼疾手快扯过了身旁一个贵族身旁的男孩。
那男孩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刚刚依偎着的人。那贵族怎么敢和阎旻煜抢人,纵使不快,也没说什么。
阎旻煜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他只是想起来那个做朋友的约定,强作镇定地学着自己以前的样子,让想象中的久别重逢显得尽量自然。
可眼睛暴露了他,目光止不住地往外面瞟。
可惜,短暂的骚动过后,外面似乎就没有了动静。在骆殷嘲弄的眼神中,阎旻煜一愣,察觉到大腿覆上了一只细腻柔软的手。
那只手极富暗示意味地用指甲在他腿上轻轻勾了一下,刹那间,阎旻煜浑身鸡皮疙瘩都窜了起来,反应极大地把怀里的男孩推倒在地。
那男孩不明所以,又不敢爬起来,惊慌看着阎旻煜。
那眼神熟悉至极,和虚伪的白思筠如出一辙,阎旻煜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粗暴搡开好奇围观的其他人,冲出包间,跑到卫生间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吐完了,他打开水龙头冲冲脸,在巨大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英俊而瘦削,水珠顺着他脸颊滑下来,滴到了那满是酒色的身体上。
怪不得他会不喜欢。
阎旻煜产生了深深的自我厌恶,转头,却觉得自己眼花了,他好像真的看见了白思筠。
白思筠抱臂靠在门上,见他看过来,同样嫌恶地皱起眉。
阎旻煜哑着嗓音说:“你来干什么?”
白思筠却好像比他更不想搭话,然而过了片刻,他还是走过来,丢垃圾似的往阎旻煜怀里塞了一张照片:“看看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照片薄而轻,白思筠在碰到阎旻煜的一瞬间,就好像沾到了什么极肮脏的存在,顿时后退出五米远。
阎旻煜不明所以,捏起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人长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大圆脸,照片有点过曝了,笑的见牙不见眼,一看就不是哪家贵族,更何况年纪还很小。
他蹙眉:“这是谁?”
白思筠开口,一字一句缓慢说:“李虎。”
一个月后,苏缪在别人转发来的校园论坛上看到了一封帖子,有点意外。
帖子主题是,阎旻煜对霸凌公开道歉,弗西公学取消狩猎。
满潜就靠在他身边笑,笑的老谋深算,笑的腹黑。
苏缪想了一会,也就想明白了。满潜在学校里反狩猎的活动也搞得轰轰烈烈,他和白思筠恐怕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这个认识的时间,至少比白思筠告诉他满潜在学校里申请直通特监属的举报通道要早。
他看了满潜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倒不是因为他够大度,只是前不久,满潜跟着导师出了一趟联邦,据说他们一直研究的项目有了重大突破,有了可以冲到国际的学术成就。为这事,满潜离开家三个月,近乎精疲力尽,黑眼圈都出来了。
许久没见,他一回来就直奔特监属,亲自去接苏缪。也不知道是没吃好还是没睡好,脸颊上的肉瘦了一圈,本就优越的五官更平添了几分野性。
回家之后,苏缪让他去休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缠着苏缪聊这聊那,神采奕奕,像把苏缪当人形咖啡豆使了。
苏缪看着他那硕大的两枚黑眼圈,终于还是叹口气,没舍得推开。
满潜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张卡牌,五指修长有力,手背上浮起的青筋有种说不出的好看,那张卡牌在他手里转动极其灵活,像黑色的风。
苏缪垂眼看着,身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