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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殷穿着修身的西服,目光带着沉甸甸的重量,一来就震慑了楼下吵吵嚷嚷的人群,他走到阎旻煜身边,只轻描淡写扫了白思筠一眼。
白思筠脸色刷的变得格外难看。骆殷对阎旻煜说:“阎夫人叫你回去。”
一句说完,放在从前秒怂的阎旻煜毫无反应,也不肯放开紧抓不放的苏缪,指尖交叠握的死紧,甚至在微微发颤,眼底闪烁着不甘心的怒火。
骆殷加重语气:“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回去。”
苏缪抬起手。
他只轻轻一甩,阎旻煜就无法抵抗地松开了痉挛的手。人们的目光顷刻间刷刷转移到他身上,只见他打开手机,随手轻滑一下,接起一个电话。
“嗯,回来了,”他说,语气很柔和,对面又说了一句什么,他回道,“或许吧。”
“明天可能会有个记者会,后天也不行,行程排满了。”
“嗯,我知道。”
“不用担心。”
对面似乎又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苏缪耐心听完,言简意赅回了个不那么耐心的短句:“满潜有空,让他陪你。”
随后,在对面再次开口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
他转过头,看见几个人都在注视着他,仿佛在等一场手起刀落的决断。顿了一下,道:“骆殷,我在找你。”
苏缪给出了回答。
他一开口,阎旻煜就立刻泄了气。闹剧很快在瞬息之间平息,有人偷偷掏出手机想要拍照,就被特勤冷着脸收走手机警告,并强制他们删除了照片。
几人分道扬镳。
皮鞋踩在广阔无人的走廊上,声音触到回音壁,让这片空间显得更加沉默且尴尬。
“你看着他们为你争风吃醋,是什么感受?”骆殷突然没头没脑这样问道。
“没什么感受,”苏缪回答,“我见多了。如果事事都要管,谁给我发工资。”
骆殷轻笑一声:“也是。”
默然片刻,他说:“F4在两年前,就没在任何私人场合一起行动过了,除了必要的无法推脱的生意往来和政治活动,我们甚至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苏缪没发表什么言论。
骆殷和苏缪待在一起时,话总会格外多。他们上车离开会场,到达骆殷的办公室这段时间,他艰难地找了很多话题。
苏缪心不在焉地挑着回答了几句。
按理说骆殷在得知他在特监属之后,就早该把他这两年他的行程得知的一清二楚,如今听起来,怎么好像他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反而在旁敲侧击地试探自己。
苏缪按下心里的疑问。
按指纹密码时,苏缪随意看了一眼,终于抛出了他今晚主动对骆殷说的第一句话:“你手怎么了?”
骆殷惯用右手,原先一直是用的右手食指解密码锁,如今却换了左手。
骆殷摊开手给他看。
走廊的灯光下,骆殷的食指指腹上横陈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即使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结痂脱落了,翻起的皮肉和伤口却永远无法恢复了。
苏缪状似关心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割的,”骆殷淡淡道,“有天晚上,手机里秘书发了一条关于你可能的行踪。当时我正在切割一张邮票。”
他在看到的那一瞬间瞳孔急剧收缩,全部的心神都被信息里简练的几个字吸引过去了,浑然没注意锋利的刀片割开了他按压在邮票上的指腹。
骆殷补充道:“后来才知道,那个消息是假的,媒体为了流量放出来混淆视听,我花了五千万将那家公司告到破产。”
苏缪:“……哇哦。”
骆殷没有开灯,苏缪借着月光看见了他桌上来自品牌方的几件工艺品,随口道:“每次分别,再见面时,你都会给我准备一些礼物,”他问,“所以这次的见面礼是什么。”
身后具有压迫感的气息传来,低头,骆殷抓住了他的手腕。
苏缪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抵在桌前,腰胯撞倒了好几个价值连城的古董工艺,他“嘶”了一声,回头骂道:“你发什么疯?”
没有听到回答。
苏缪的下巴被捏住,余光看见骆殷垂目,轻轻凑近了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