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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觉得我好看吗?”满潜问。他的嗓音有点哑,因为姿势不对,这样近距离的听起来,像含糊在醇香的酒液里。
苏缪“唔”了声,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是摸他。他似乎爱极了这张脸,一会揉揉眼睛,一会捏捏耳朵,手上轻柔的力道带着深深的珍视和怜惜。
他动作好熟练。
对其他情人也是这样做的吗?
满潜感觉自己快炸了,五脏六腑都被苏缪动作间的柔情蜜意腐蚀成了一捧灰烬,掌心颤抖地覆住苏缪的手腕,却没有用力,也不敢反抗。
不知这漫长的刑罚持续了多久,苏缪才终于呼出口气,轻轻贴了一下满潜的嘴唇,以示奖励。
……
三秒后。
满潜轰然倒了回去,表情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血液岩浆似的烧过他的四肢百骸,满潜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揉碎重组了一般,难受的要命。
许久之后,他才重新艰难地撑着胳膊起来一点:“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缪没说话,额头抵着满潜的肩,积压在脑子里庞大信息量一股脑涌上来,他却一个也抓不住。
苏缪不禁烦躁地蹙眉,乱七八糟心想,这人怎么一点服务精神都没有。
满潜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轻轻掰过苏缪的脸,不依不饶地问:“你还知道你现在和谁睡在一张床吗?”
这下终于把这个醉鬼搅和到不耐烦了,苏缪管杀不管埋,敷衍地拍拍他的后脑勺,含糊不清说:“知道知道,差不多得了,快睡觉。”
“……”
满潜低着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哥,你是喜欢我的脸吗?”
苏缪非暴力不合作地把他压进了自己怀里,强行让满潜闭嘴,呼呼大睡去了。
满潜僵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都没敢动,闭眼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听着自己几欲炸裂的心跳,硬是用尽全身的毅力才逼着自己把苏缪掀了下来。
他无意识地坐起身,神色晦暗地垂眼看着苏缪,黑暗室内的一点光都被苏缪吸去,此刻满潜的周身都是暗色的。
不知道苏缪第二天醒来会怎样看他。他还会记得今天的事吗?还能像从前一样和他毫无芥蒂地亲近吗?满潜心想,就算到时候苏缪要责罚他,他也都会罪无可恕地承受了。
没过一会,女佣过来轻轻敲门,关切问道:“殿下,你睡了吗?”
满潜终于如梦初醒,他动了动,游魂似的走过去打开门,说:“我哥睡了,最近事比较多,先让他多休息一会吧。”
女佣看看屋内,太黑了,她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说:“厨房里有我温的粥,一会殿下醒了你问问他。”
满潜点点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女佣却莫名感觉到了一点惴惴不安,总觉得这位平时亲和客气的孩子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打发走女佣,满潜捏了下眉心,重新关紧门。
苏缪已经睡的熟了,刚才满潜仓皇间没有像从前一样给他理好床铺,他侧卧着,腰身露了一半在外面,大半张脸窝在枕芯里,暖红的嘴唇微微抿着。
满潜之前遇见过蒙洛州一位著名的占卜师——那天他偶然路过菜市场时,里面突然冲出个老太太,凶神恶煞地要拿他当人质要挟无良商贩。
砍完价满潜想跑,就见这老太太动手疾如闪电,捉住他的后脖颈,一语点破了他:“我一看就知道,你这小子,命格贱的很呐!”
满潜:“……”
怎么说话呢?
他不走了,当即决定要留下来与这俐嘴老太好好聊一聊:“您说我命格贱,我总还有衣服穿,有口热饭吃,总比您这连砍价都砍不利索的江湖骗子强吧。”
老太太“呔”一声:“你小子怎么说话的,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满潜拿她实在没辙,无奈道:“您还买什么,我陪您买完好不好?”
他一时脱不了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太太见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悠说:“等等!我和你有缘,抽一张牌再走。”
满潜随手抽出一张,他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听那老太太啧啧啧瞎吹:“你这一生,命运多舛,最容易心生恶鬼,但好在有贵人为明灯,不至于走了歧路。看看你眉眼间这股戾气吧,这样的性格太容易走极端了。”
满潜放下手机,挑了下眉:“贵人吗……”他追问:“那您再算算,我和他以后会怎么样?”
老太太见他上道,游刃有余地冷哼了一声:“你们被命运之线牵连在一起,未来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但孩子,你谨记不可过于偏激伤己,须知过薄的刃最易折,小心自己斩断了这段红线。”
满潜淡淡问:“那他呢,会被我的选择影响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