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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檀。稀疏的紫檀。”卫疏檀不讲姓氏,开口嗓音似不起波澜的古井,却与沈卿尘予人的感觉大不相同。

后者是冷淡疏离,前者却是……僵硬,无神,似世间无任何事能惹起她兴味。

江鹤雪头一回同这种堪称“了无生机”之人打交道,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只好又将唇畔笑意挽了挽,引着他们落座。

几人并未依着男女

分席的原则,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江鹤雪左右手边分别是沈卿尘与江鹤野,江鹤野另一侧是沈初凝,在之后是卫疏檀。

于是,江鹤雪看到了沈卿尘与卫疏檀只隔了三寸,颜色还极其相近的衣裳。

又见方才面无表情的少女侧眸望向她的夫君,唇畔挽起来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弧,同他说着江鹤野研习御兽之事。

而她自诩知之甚广,却对御兽全然不知,只偶尔在街边瞧过人驯兽表演,从不知御兽也是门武艺。

但沈卿尘似对此颇为赞赏,素日里寒冽的眸光好似都温和了几分。

不知怎的,江鹤雪忽而觉着刚入口的甜酪酸得厉害。

“尝尝甜酪,可是过酸了?”她手肘碰碰江鹤野。

江鹤野瞥了眼面前淋着蜜浆、缀着赤豆的甜酪,只觉如何都跟酸沾不上边。

但他还是配合地舀了一口自己面前那碗,等甜到发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去,才道:“不酸啊。”

“酸的,再尝一口。”江鹤雪对他的回应不满意。

江鹤野只好配合地又尝了一口,夸张地咋舌:“哇,怎的这般酸?”

江鹤雪方满意地颔首。

果真不是她的问题,她果真不会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拈酸吃醋,也果真没有机会吃无名的飞醋。

都是甜酪的问题。

毕竟,不就是——

穿色泽相近的衣裳,说些她听不大懂因而也插不进话的御兽之事嘛,那有什么可、在、乎、的!

卫疏檀的披风中忽然探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雪白的,圆耳朵,眼瞳黑曜石般的圆润。

“你的猫?”江鹤雪惊奇地问。

她素来喜爱毛茸茸的小动物,下意识地抬眸去看卫疏檀:“我可以摸摸它么?”

尚未听到答话,那只雪白的“猫”却忽然低吼了一声,张大嘴,露出锋利锃亮的牙。

“是虎?!”江鹤雪惊惧地瞪大眼,本能地起身向后退,又被繁复的裙裾绊了一下,眼见便要摔。

江鹤野本能地迅疾伸手,却有人动作比他更快,白玉折扇一展,托着肩将人揽进怀中。

“宜恩郡主。”沈卿尘瞥了一眼地上呲牙咧嘴的雪白幼虎,折扇轻轻挡住江鹤雪双眸,寒声。“多有僭越。”

卫疏檀吹了声短促的哨子,方才凶狠的雪白幼虎立时偎回她脚边,像只乖顺的大猫。

她轻抖了下宽大的披风,将幼虎遮严实。

“是宜恩疏忽,只知小公主胆小,倒不知王妃亦是……”

怀中的少女肩膀在轻颤,沈卿尘长指悄然越过她斗篷,隔着略轻薄些的罗裙轻轻抚摸着安慰她。

“全然是你之误。”他并无耐性听卫疏檀话毕,寒声。“并无女郎瞧见凶兽会面不改色。”

“冲撞王妃,罚一月禁足。”

卫疏檀平静地应了声“是”,干脆地引着那只白虎起身回了。

沈卿尘这才将折扇从江鹤雪面前挪开,指尖微微使力,将她向自己怀中揽得更近,垂首低声:“吓到了。”

江鹤雪面色还微白,揪着他衣角摇摇头,忽而觉着自己方才颇有些矫情。

又将他月白洁净的衣角团在掌心揉了揉,把平滑的布料揉得发皱才停下。

“我是不是可以同小公主出去玩了?”江鹤野略带雀跃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不可。”沈卿尘果断回绝。

冷冰冰的话一落,案前除他外的人脸都垮下来了,那对年少的有情人倒是无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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