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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谢言他死了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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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你还是让旁人来学。”军医明显是在看不起我,我却没有丝毫办法,灵机一动又说,“我让我家侍从来学,可好?”

军医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我让侍从每日都过去学,将所有要点都一一记录在纸上,回来再传授给我。

这段时日的天气都挺好,并未到湿冷的冬季,也没有多少雨水,连日里都是晴空万里,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将每日去书房的时间缩短了一些,一直都在研读调理的笔记和练习推拿的手法,又在心里琢磨要如何与谢言开口说给军医看腿。的事情。

“在想什么?”谢言搁下手中的笔,修长的手指绕到我身后揽住我的腰,作势要将我抱到他腿。上,我慌得接连后退,抗拒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军医说谢言这样的情况不太适合坐在他腿。上,这样将重量压到他腿。上,对他的断腿。来说是种沉重的负担,也不利于他双腿。日后的康复治疗。

但谢言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一直都很喜欢抱我,不论是断腿。前还是断腿。后,我们二人只要是同在一处,他若不在办公,定然是将我拘在腿。上的,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亲近,一旦我对他的亲近表现出半分拒绝,他就会变得很是生气。

就像现在,他就明显是生气了,灰瞳沉沉地看着人,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剑眉拧出了一个小山丘,冷白的手指烦躁地在轮椅扶手上来回地点,嗓音既冷又硬,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过来。”

我知道他这人吃软不吃硬,便低着头走到他身侧,腿。侧挨着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他见我这般乖觉,周身的戾气都收敛了不少,只冷哼了一声,便霸道地将两条长胳膊都放到我腰上,轻而易举地将我往上提了提,就要将我放到他腿。上,我很担心会将他的腿。压坏,只能将腿。分开,把重力都压到两边的扶手上。

但这样的姿势很羞人,很像狐媚子欲拒还迎的把戏,我们平日里都很少这样拥抱,谢言最多是像抱小孩一般地抱我,但这个姿势却很好地取悦了谢言。他的鼻尖落在我耳侧,开始低声地笑,低磁的嗓音又带着低沉的气音,像春日里燎原的火,尖利的犬齿咬着我的耳朵。

我只能轻微地躲,又轻轻地将脸埋在他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吸,将谢言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冷松香都留在胸腔中,暗暗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声音轻得像文子一样,语气讨好道,“谢言,不能老是坐腿。,我怕你的腿。会疼。”

“多管闲事。”谢言并不领我的情,他微凉的手掌磨。挲着我削瘦的脊。背,又故意停留在后。腰处,揉面团一般地揉。我,我脸红得能煮熟一颗鸡蛋,耳尖通红,知道谢言根本没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一心只盘算着如何占我便宜,便有些气馁,过了许久才重新整理好心情,心跳急促地掰开谢言的两条手臂,在他纵容期待的目光中,慢慢跪。坐到了他脚边,发烫的脸颊在他腿。上轻轻地磨。蹭,像一只邀宠的猫。

谢言他并不阻止我的行为,而是稍稍后仰,将后背都靠在了轮椅靠背上,好整以暇地垂眸看我,他今日打扮得极为素雅,一袭牙白的云锦长袍,腰间并未佩玉,反而系着一个样式简单的黛紫色香囊,香囊的月季花香混着淡淡的冷香,又配上他那冷清的眉眼,更将我迷得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总是要先给些甜头,才能让事情进行得更为顺利,兴许谢言他一高兴,便会答应我了呢,我这样想着,便表现得更为卖力,微微仰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言隐忍又紧绷的表情,能让谪仙一般的人物为我沾上凡尘腌臜的暗。欲,也是独属于我的一种殊荣。

角落的熏香燃过了一整节,我才忽然咳了一声,眼睛红红地开始流泪,手指慌张地揩着脸颊的脏污,谢言这才伸手过来安抚我,修长的手指落在我脸侧,轻轻地磨。蹭,像在奖励一只乖巧又卖力讨好的猫儿,餍。足的神色不自觉带上一丝宠溺。

他这样低下头来看我,瞳色浅嘴唇薄的人总会给人一种凉薄寡情之感,但眼下的谢言却不会,他凤眸微微往上飞,嘴唇又噙着浅浅的笑,像是一尊甘愿被俗物弄脏的玉佛。

“谢言,我能跟商量件事吗?”

我始终还是坐在地上,因为我近日都爱呆在这个书房,所以书房的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这样坐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冷硬。

“说说。”每次亲近完谢言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也格外地好说话。

我将半个身子都趴到了谢言腿。上,犹豫再三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谢言,我能让军医,过来给你看看腿。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

窗外的日影重重尽数落到了谢言的半边脸上,他一边身子笼着灿灿的日光,一边又席卷着浓云的阴翳,美得似魔似仙,亦正亦邪。

他唇角的弧度还来不及收起,却在瞬息变成了讥讽的嘲意,眼瞳的淡色顷刻间变成了毒蛇的竖瞳,他冷冷地看着我,像在看待什么肮脏的俗物,语气森冷且无情,“怎么,又开始嫌弃我是个残废了?”

“呵,难怪刚刚不愿意给我抱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着急地直起身子,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努力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的腿。需要诊治,你让军医看看,兴许就能好起来呢。”

“好起来之后呢?”

谢言的眼神陌生到像是从未认识我,又像是恨透了我,他死死地擒住我的下颌,力道大到我都怀疑那块骨骼已经被捏碎了,吃疼的眼泪成串落下,我疼到身体都在发抖,却挣脱不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好了之后呢?”谢言微微俯身,像只丧失了理智的恶犬一般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耳朵,阴恻恻地在我耳边开口,“好了之后,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我了?你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吗?”

我知道谢言他现在很敏感,就像我担心他会嫌弃我是个怪物一般的敏感,这是正常的,是我太心急了,我不敢乱动,只将两条手臂都缠上他的脖颈,用尽平生的力气拥住了他,忍着耳际的疼痛,着急又努力地与他解释道,“不是的,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会离开,你别害怕,可是我们不能放弃希望啊,万一真的能治好呢?”

可是谢言并没有听进去,他像一头被撕开了伤口肆意欺。辱的野兽,爱意与关怀已经无法成为他的羁绊,他如今想做的,就是用尖酸刻薄的话语和粗鲁无力的暴行,去摧毁给他带来痛苦难堪的始作俑者。

他恶狠狠地将我推开,冷眼旁观地看我摔倒在地上,灰瞳凛凛像高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薄唇张合间,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冰冷,“滚出去。”

“谢言。”我狼狈地想要站起来,但我的尾椎骨摔得好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将金贵的毛毯都哭成了一缕一缕,委屈地控诉道,“你又推我,我屁|股摔得好疼啊,你来抱抱我。”

但我刻意的示弱并没有让谢言的态度软化,他冷冷地看着我,半瞬之后才拿话来刺我,“我残废了,抱不动你,去找你那些眼瞎的追求者来抱你吧。”

谢言好过分。

可是都是我害的。

我呜咽着站起身,像往常那样对着谢言撒娇,祈求得到他的拥抱,但他却操纵轮椅背过身去,不论我怎么哀求,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后来胡搅蛮缠的我是被士兵们从书房里拖走的。

谢言他不理我了,没有他的允许,我没有办法踏进他书房一步,于是我便接连好几日都没法见到他,不论我用尽任何手段,他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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