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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鹿鸣看一眼,又看一眼,没忍住刮了刮他的鼻尖,把他弄成一个黑鼻头儿。

俩人一起把柿子洗净,叶鹿鸣找来一个袋子装好,又去西厢房取了两瓶酒和一个半旧不旧的细腰瓶出来,便一起离开了四合院儿。

临上车前,叶鹿鸣说:“宝宝,要不你开车吧。”

宝宝两个字实在很鲨李嘉乐,他印象里,叶鹿鸣只在床上那么叫过他。

李嘉乐点点头,乖巧地接过车钥匙,上了驾驶座。

路上,叶鹿鸣又变回那个低气压的人,他一手托腮望着车外,两条眉毛快拧到一块儿,就那样闷儿着,什么都不说。

快到家时,叶鹿鸣的手机响了,来电的人是卜珍珍。

“老板,方便电话吗?”卜珍珍问。

“方便,怎么?金丝雀不叫了?”叶鹿鸣说的是“金丝雀效应”。

在17世纪的英国,矿井工人发现,金丝雀对瓦斯十分敏感,空气中的微量瓦斯就能让金丝雀停止歌唱,一旦金丝雀不叫了,矿工们就赶紧冲出矿井。

当初叶鹿鸣之所以判断楼市下行,除了人口红利以外,房地产也拥有金丝雀效应。

他认为一线城市看深圳,二线城市看杭州,这两个城市一个位于珠三角经济区,一个位于长三角经济区,任何政策和市场变化,都会在这两个城市上先行体现。

现在要收购海外矿产,叶鹿鸣自然也在关键位置上安放了金丝雀。

“是的老板,您的商业嗅觉太灵敏了。”卜珍珍一上来先拍老板马屁,然后继续说:“M国洛克在开曼群岛的公司收到大额转账,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打算用这个离岸公司启动收购,而且据张舟反馈,洛克的人一直驻扎在泰利总部。”

卜珍珍顿了一下,问:“老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叶鹿鸣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拄在车窗上,冬末春初的北京城颇为萧瑟,大部分人都回乡过年了,路上车少人少,只剩两侧的枯树萎枝。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声色淡淡又极为笃定地说:“拦截式收购,让张舟尽快回国,你召集团队后天一早公司开会。”

“好的老板。”说完,卜珍珍挂断了电话。

叶鹿鸣决心背水一战,他仍然凝眸望向窗外,大脑飞速运转,公司账面上趴着九个亿的资金,星洲子公司有七个亿,五环外那两栋楼一时半会儿卖不掉,得想办法抵押出去。

不够,远远不够,差太多了。

伊尔加恩盐湖锂矿的窟窿有十六个多亿,以泰利矿区的品味和储量,至少得七十五亿人民币才能吃得下。

怎么办呢?

商业是残酷的,叶鹿鸣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膝盖上,一连吃下两个矿,肚子会撑破的,必须得找人联合收购。

他面上平静,慢慢闭上眼睛,靠坐在椅背上,脑中条缕分明,细细筹划收购计划。

叶鹿鸣是谁啊?

一个靠着一路梭哈,短短几年就将叶氏新能源发展壮大的狠人,于他来说,生意场上玩儿的就是心跳。

李嘉乐知道叶鹿鸣在筹谋思考,于是他一路沉默,静悄悄地当司机。

他不爱多话,叶鹿鸣想说就说,不想说,他也不会屁颠儿屁颠儿地问。

直到将车停在楼下,李嘉乐伸手捏捏叶鹿鸣紧实有力的大腿,轻声说:“到了,回家吧。”

“嗯。”叶鹿鸣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将手伸向中间的扶手箱,从中拿出一条烟,说:“抽根烟再上去,你抽吗?”

“我不抽,但陪你。”李嘉乐看着这烟,没见过,上面全是英文字母,看来是叶老板专买的外国烟。

叶鹿鸣又靠回椅背,将烟点燃,猛吸一口,呛人的烟钻过肺部又挤压出来,透过鼻腔呼出,辛辣甘醇的刺激令他的神经放松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叶鹿鸣仰颈吸烟的样子很迷人,尤其是喉结滚动时,淡淡的烟雾从鼻腔里呼出来的,颓废松弛,烟雾缭绕,简直是浑然天成的氛围感。

烟味儿很烈,李嘉乐却有些贪恋,他忍不住跨过中控台,爬坐到叶鹿鸣身上,双臂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

两个人温存地抱在一起,叶鹿鸣抬指按下车窗,夹着烟的手便搭出窗外,他慵懒地问:“呛不呛?”

李嘉乐轻哼一声,在他颈间摇了摇头,然后双手捧起叶鹿鸣的脸,指间轻轻摩挲,望着他眸子里的疲惫,心里一片柔软。

叶鹿鸣吸最后一口烟,被人这么近距离端详着,他眯着眼睛,勾唇一笑,忽然扣住对方后脑,用力地吻了上去。

烟草的雾气从唇缝间挤出来,两人共分这一口缠绵惆怅的烟。

抽烟,解乏;烟吻,更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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