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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厕所出来,他站在镜子前,从左腕上解下一条方巾,学着叶鹿鸣的样子,方巾对折,系在颈后,又仔仔细细地整理好锁骨前的倒三角。
今天早上匆匆出门,李嘉乐趁着叶鹿鸣在厨房做咖啡时,将这条丝巾戴在腕间,可是戴在腕间根本不够,只有戴在脖子上,才能闻到叶鹿鸣的味道。
飞机于下午一点钟抵其实拉萨,他们又包车到日喀则停留一夜,第二天下午五点多终于抵达扎布耶盐湖。
远在北京的叶鹿鸣很担心李嘉乐会高反,要求他时时更新定位,时时汇报身体状况。
被人不厌其烦的管教好像还不赖,李嘉乐不仅更新定位,还把一路上的美景、美食都拍给叶鹿鸣。
叶鹿鸣也给他发照片。
公司年会上给人颁奖,他一身帅气西装的样子要发。
晚上回到家,怀里抱着福福,胸肌在睡袍底下若隐若现的样子要发。
早晨起来,用李嘉乐的咖啡机做咖啡,骨节分明的手端着咖啡杯,手背青筋微微凸出的样子要发
李嘉乐每次看到叶鹿鸣发的照片,都觉得西藏实在太干了,干到自己想流鼻血。
忙完一整天,晚上小情侣打视频。
叶鹿鸣穿着李嘉乐的睡衣,福福趴在他腹肌上呼噜,一人一猫同时出现李嘉乐的手机屏幕上。
“你怎么在我家啊?”李嘉乐窝在酒店房间里,身上披着厚厚的羽绒服,心里甜滋滋的。
“你说什么?”叶鹿鸣眉头微蹙,语气不是很好。
“你怎么在我家啊?”李嘉乐笑呵呵的重复,一派天真的模样。
“再说?”叶鹿鸣语气加重。
李嘉乐这才意识到遣词造句的问题,他改口轻哄:“你刚到家啊?”
“嗯,刚下班。”叶鹿鸣把镜头拉远一些,凑到福福的大脸蛋子前,说:“来,儿子,跟你爸比打个招呼。”
福福轻蔑的瞥一眼镜头,继续趴在他腹肌上踩奶,理都不理它的爸比。
“小福子,你还真是有奶便是娘啊。”李嘉乐愤愤地说。
叶鹿鸣哈哈一笑,拿回手机,两个人倏地对上视线,然后李嘉乐就定住了,叶鹿鸣绵长的呼吸似乎在骚动他的神经。
叶鹿鸣清了清嗓子,问:“晚上吃的什么?”
“吃的手抓羊肉和酸奶饭,还喝了甜茶,甜茶好好喝啊。”李嘉乐笑得天真,“你呢?晚上吃的什么?”
“我就没你幸福咯,加班到九点,随便吃了个工作餐。”
“家里有哦,家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要不你点个外卖吧。”李嘉乐嫌举着手机太累,干脆放在床头柜上,后面抵住台灯,解放了双手,他褪去羽绒服,露出里面毛茸茸的睡衣。
“算了,没有人疼,饿着肚子就当减肥吧。”叶鹿鸣故意酸溜溜地说,眼睛却注视着镜头里侧躺着的人,他喉结上下滚动,声调低了几度,说:“睡衣领口系太紧了吧?”
“不紧啊,挺舒服的。”李嘉乐没多想,只是在床上动了动腿,调整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解开一粒扣子,给我看看锁骨。”叶鹿鸣垂着眼睛,想看的其实是锁骨上那颗痣。
李嘉乐偏不,他捏住领口的衣襟,连那根白玉观音的挂绳都被捏起来,骂道:“流氓!”
叶鹿鸣哈哈一笑,说:“我今天查逗小猫的攻略,他们说给小猫唱《小燕子》能让它睡觉。”
“真的假的?你试试?”
“你试,你来唱。”叶鹿鸣冲他挑眉。
“我想想怎么唱来着啊。”李嘉乐歪着脑袋思考两秒,缓缓唱了起来:“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叶鹿鸣寻着节奏,轻轻拍福福圆滚滚的肚皮,福福还真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眼睛睁大,在屏幕里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还真有小猫催眠曲呀。
李嘉乐还在温柔地吟唱,福福趴在叶鹿鸣腹部睡着,一家三口,幸福的具像化大概就是如此吧。
叶鹿鸣忍不住连按手机截屏,想要将这一刻永远珍藏下来。
最后,叶鹿鸣问李嘉乐在西藏有没有头疼,有没有呼吸不畅,工作时不要用蛮力,不要跑跳,不要爬山,不要洗澡
李嘉乐在他的碎碎念中慢慢阖眼,轻轻道:“好困啊,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