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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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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我们分开吧”一边又在信中说“我很想你”,一月寄一封到半年寄一封最后到一封错乱的信,辞盈心里有很多个为什么,她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明明该由青年自己说出来的答案。

这边,辞盈拨不动烛一,同烛一对视之后发现烛一脸上全是犹豫,辞盈同烛一对峙着,自己提了衣裙绕路进去,烛一看着辞盈的背影,到底没有再拦,烛二在一边要说什么,被烛一拦住了。

泠月没有跟进去,看着烛一烛二打哑谜,眼睛不由朝书房内多看了几眼。

辞盈推开内室的门,门轻微地发出响声,屋内很快传来青年咳嗽的声音。

青年坐在案几前,正对着她的方向,手中有一本泛黄的书。

听见声音,青年抬头,辞盈得以同青年“对视”。

她最开始以为是对视,直到半晌后,青年眼睛也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发现她来了。

咳嗽停下来后,对着辞盈的方向说:“烛一,将剩下的药端来吧。”

辞盈止不住的心颤,手也在颤抖,她从外间端起药盘,向着青年所在的地方走去。

药汁在碗中摇晃,辞盈用了很大力气才将托盘稳住,她跪坐在谢怀瑾对面,将药放在青年身前,再将汤勺递到青年手中。

然后辞盈就看见,青年睁着眼在案几上摸索了起来,一直到修长的手指扶住药碗的边沿,辞盈咽了一口口水,眼眸开始泛红。

她的对面,青年听见眼泪的“啪嗒”声,抬起眸向辞盈所在的地方看过来。

青年身上那双辞盈曾觉得最为造物主偏爱的眼睛,如今失去了光泽,此时辞盈同谢怀瑾只隔了一个案几的距离,辞盈能从青年眼中看见的只有漆黑灰暗的一片。

谢怀瑾看不见了。

辞盈用了很久才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对面的人将药碗悄然放下,有些茫然地问对面的人:“是辞盈吗?”

辞盈想说“不是”,远处一只熟悉的鸟雀却叫起了“辞盈、辞盈”,辞盈眼泪落下,哽咽着开口:“不是。”

青年停顿一瞬,温声道:“怎么到长安了。”

说话间,他将帕子推到她身前:“吓到你了吗,没事,习惯了其实没什么。”

辞盈看着被推到她身前的白帕,哭着道:“谢怀瑾,我恨你。”

如果有人千里迢迢来说一声“恨”,谢怀瑾抬起手抚摸着辞盈落泪的眼,他的声音温和:“嗯,我知道。”

她该恨他一辈子。

辞盈的眼泪落在谢怀瑾手上,两个人隔着一方桌子,明明青年已经失明,辞盈却还是从里面看见了笑意。

一身雪衣的青年温柔道:“辞盈,我很开心。”

辞盈不开心。

青年絮絮叨叨讲着这两年,说到最后轻声道:“辞盈,那些信你都看了吗?一共应该是十三封。”

辞盈说:“没有,你寄过来的信,我都让人烧了。”

青年不知怎么笑了一声,又轻声咳嗽了起来。

辞盈问:“生气吗?”

谢怀瑾摇头:“如何会因为这个生气。”

辞盈捏紧拳,状似不经意问:“你都写了什么?”

青年停顿了一瞬,然后说:“糖葫芦,花树什么的,剩下的我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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