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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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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轻微张开,却没有一点声音,眉心蹙起,整个人都在发颤,手指微微曲起,揪着床褥。

太医在一旁翻着医药箱,用烛火烧着针,吩咐烛一烛二现在将谢怀瑾按住。

烛一烛二一人一边按住青年的肩膀,太医拿着烧好的针过来,一针下去,青年吐了一口血出来。

太医没有停,一连扎了十几针,青年的状态才有所“好转”。

他仍旧烧着,但身体虚虚地躺了下去,再没有一点力气。

随着烛一烛二的一声呼喊,青年翻身涌出一口血,地板上血腥味又蔓延开,他眼眸轻颤着,明明醒了却没有什么意识。

朱光用手捂着嘴,忍不住转过身去,眼泪簌簌而下。

即便从前见过,也没有见过公子这么狼狈的模样。

好像这一刻,病痛才展现了它真正的样子——狼狈不堪,痛苦不堪。

一切可以称之为美好的东西在病痛面前都是虚假的,唯一的作用只有打碎。

从前谢怀瑾的平静,游刃有余,都是假的。

即便是谢怀瑾,淋漓的血也会大片大片地浸湿衣裳,粘稠地贴着皮肤在身上流下散不去的血腥味。

即便是谢怀瑾,也会不止地呕吐,不止有清水,也会有呕吐物,卡在喉咙里的时候也会几近窒息。

即便是谢怀瑾,也会高烧不止,被病痛燃去最后的生气,一点一点变成无比虚弱的模样。

很公平,无人可以幸免。

那些青年曾有意无意对生命流露的傲慢,都会在有一日以惨痛千百倍的方式统统还回来。

第70章

辞盈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昨夜和燕季详谈入宇文府的计划后,她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被人匆匆叫醒。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怎么睡好,疲倦像皱纹一般无声息爬上她的脸,推开门时见到了一身黑衣的青年。

来的人的烛二。

辞盈其实有些没辨认出来,因为烛二又比从前又沉默了一些。

是开口那一句“夫人”将她拉回思绪。

明明烛二还没有说后面的话,但辞盈好像已经猜到了,她轻声问:“他怎么样了?”

这一句将烛二原本的话劝退,看了辞盈一眼后,将昨夜谢怀瑾惊险万分的情况融汇成一句:“公子昨日发了高烧,万幸现在已经退了。”

辞盈手扣在门上,声音更轻了些:“醒了吗?”

烛二说:“没有”。

辞盈回身收拾了一番,唤来守在门口的婢女,轻声同她交代传话给燕季,然后随意收拾了一下东西,同烛二回去。

马车上,辞盈用手撑着头。

烛二没有对辞盈细致描述昨日的情况,辞盈眼前却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血,青年喘气困难的胸膛和苍白如雪的脸,她按住自己发颤的手,她好像只走了一日。

恐惧和害怕是一点一点增加的,初见烛二时辞盈尚算冷静,下马车时却手脚慌乱地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被烛二扶住了。

辞盈拍了拍自己的裙角,宅门就在眼前,她看着门,像看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烛二推开门,辞盈无声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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