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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说她们现在不是夫妻,日后不要合葬的时候,谢怀瑾就可以抓着她的手说“就要就要”,当然这并不是谢怀瑾能说出口的话,但辞盈可以,她想,她要给自己的爱人足够被爱的自信。
今天的事情是意外。
她其实都尽量避开谢怀瑾了。
但被撞破也没关系,辞盈害羞,但也坦然。
谢怀瑾今天没有走,辞盈吩咐婢女换了床褥后就和谢怀瑾呆在了床上,她按压着谢怀瑾的腿问有没有知觉,有时候青年说有,有时候青年说没有。
他还是不让自己看他的腿。
辞盈又小小揉捏了一下,然后躺下来抱住身侧的人,嗡声道:“明天徐大夫是不是又要为你针灸?”
谢怀瑾说“是”。
辞盈用手摸着青年身上的穴位,轻声说:“你病得太久了,我都认识所有的穴位了。”
谢怀瑾摸了摸辞盈的头,温声道:“那辞盈好厉害。”
很明显的恭维,但辞盈的小尾巴翘了起来,那一股忧愁也就这样被冲淡。后面辞盈想起这一段日子,总觉得很多问题不是一定要分个高低对错的,人生很长,只偶尔糊弄一下,也可以过得很好。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长安开始变冷,愈来愈冷,最冷的时候,就开始下雪了。
今年辞盈一个人堆雪人,谢怀瑾坐在轮椅上在一旁陪着她。
辞盈几次让谢怀瑾回去,但谢怀瑾不肯,最后只撑了一把伞陪她一起在风雪中。
辞盈蹲在地上,身侧也摆着一把撑开的伞。
院子里面没有其他的人,辞盈得以无所谓地落泪。
她才堆了小小的一个,眼泪就把雪融化了,辞盈笑着对谢怀瑾说“有雪欺负她”,青年推轮椅到她身边,用自己的手裹住辞盈的手。
只是谢怀瑾的手也是冰冷的,辞盈的手仿佛被一块冰裹着,她不由笑了出来。
与笑一起出来的是眼泪,辞盈将又堆好的雪人放到一边,轻声道:“朱光,又下雪啦。”
“你还好吗?和墨愉在一起吗,我再堆一个墨愉,你们都要好好的。”
青年抬手拂去辞盈眼中的泪,温声道:“那再堆一个,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辞盈点头,雪大了,比刚才好堆一些了。
她不小心将墨愉堆大了一些,放在“朱光”身边,就显得格外的大,辞盈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看向谢怀瑾,发现他正看着她。
辞盈将自己带来的伞放置在两个相依靠的雪人旁边,然后自己跑回谢怀瑾所在之处,青年撑着伞接住她的拥抱。
不远处,伞遮住了从天而落的雪,伞下,一大一小两个雪人依偎在一起。
辞盈看了一眼,推着谢怀瑾离开了。
长廊下,辞盈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后帮谢怀瑾将身上的雪也抖了抖。
她轻声说:“以前朱光带我去很高很高的山顶。”
谢怀瑾安静看着她,明白辞盈并不是需要他的附和或回答。
她只需要——
青年牵住身前人的手,同辞盈十指相扣。
他安静温柔地看着她,辞盈又开始说:“谢怀瑾,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最开始哭的是辞盈,笑的是辞盈,后来笑的谢怀瑾,哭得是谢怀瑾。
辞盈看着谢怀瑾泛红的眼睛,很轻柔地吻了上去,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谢怀瑾在很多事情上总是想将她推开,但是算了比起这些,他们相爱这件事情更重要。
有情人。
终成眷属。
辞盈在这个除夕许下的心愿是和谢怀瑾长相守。
而谢怀瑾,每年的心愿都一样。
希望辞盈岁岁平安。
一起守夜,然后初一两个人都赖床到了中午,烛一烛二都识趣地没有来打扰,两个人一直到下午时分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