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他用途(第2页)
鞋面流光溢彩的软缎,非西蜀贡品莫属;
鞋尖鞋帮缀着的珍珠,颗颗浑圆莹润,是顶级的东海鲛人泪;
鞋面上,金线盘绣着精细的蹙金云纹……
这分明是宫廷御用规制,且唯有最尊贵的那位方可享用!
伙计的声音变了调,带着惶恐的颤音:“这、这位客官……?”
他不敢问来历,更不敢触碰,只觉得那鞋如一块烧红的烙铁。
兜帽下,费仲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扯痛了脸上的伤口。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拂过鞋跟的珍珠,最终停留在鞋面璀璨的金线上。
“拆了。”他轻咳着吩咐。
“拆了?”伙计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此珍宝,价值何止千金?竟要拆毁?
费仲的指尖点了点那些珍珠与金饰,“珠子、宝石、玉扣……鞋面上能拆下的金线,悉数拆下。”
伙计脑中嗡嗡作响,全然不解这古怪要求:“拆下之后……客官要这些料子何用?”
费仲抬起头,阴鸷的目光攫住伙计:
“串一条女孩儿会喜欢的手链。你仔细做,工钱……自不会亏待。”
日头高悬。
珠宝铺外,朝歌城的街衢热闹非凡。
这座历经两百年的商邑王都,繁华富庶、堕落糜烂。
光天化日,长街如河,汹涌着各色人等。
青石铺就的宽阔路面上,车辙深深,蹄印杂沓,行人摩肩接踵。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驳杂气息:
刚出炉的麦饼焦香、牲口粪便的臊臭、劣质脂粉的甜腻、香料铺子飘出的昂贵辛烈,以及因人群聚集而蒸腾出的汗味体臭,混杂出一种独属于朝歌的尘世浊气。
费仲耐心等待着。
店铺鳞次栉比,幌子招摇。
绸缎庄的彩帛流光溢彩,堆叠如山;
青铜器作坊里叮当锤响,火星四溅;
贩酒的肆铺门前,粗陶大瓮排开,酒香勾人。
四方的奇珍货物,象牙、美玉、犀角、彩贝,随处可见。
斜对面,青楼娼馆上,穿着轻薄的妓女倚在雕花阑干后,腕上铜钏叮当,眼波流转,媚笑着招徕过客,仔细看的话其中居然不乏面容清秀的少年郎,同样涂脂抹粉,穿着更为大胆费仲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
不多时,他开始昏昏欲睡。
恍惚中,他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他还年轻,只身到朝歌来闯荡。
他向大王献上异能,希望得到青睐。
那时的大王还是殷羡,殷受的父亲。
费仲为大王献技,他家传的本领,幻化飞鸟,展翅千里,朝发夕至,取四海之珍,果然惊艳四座。
“你可以做孤的耳目和臂膀,为朕探知天下事,尽取天下宝物。”
先帝把玩着四海珍品,高兴的说。
“恭喜陛下又得栋梁之材。”
群臣纷纷祝贺。
费仲连忙叩谢,却冷不丁听人说。
“陛下不可用此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