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第1页)
谢既鸣几乎落荒而逃。
她无法接受这件事,狼狈地躲到了霍扶冠那里。那几天她废寝忘食地去找人,查在她离开的那两年里,都发生了什么。
但查到的资料出乎意料地少。
谢既鸣不甘心,靠仅有的信息层层抽丝剥茧,在距离真相一步之遥的位置,受到了首领的警告。
组织的首领站在高处,谢既鸣坐在下首,她低着头,用自己的沉默无声对抗。
首领有些恼怒,他的目光冷若冰霜,无形的异能几乎把空气挤压成片,但谢既鸣还在那里强撑。
首领忽然散去异能,谢既鸣紧绷虚弱的身体没反应过来,跌坐在地,上首的首领冷笑一声,他挥手把她打出门,厚重的木门在她面前“咔嚓”闭上,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谢既鸣屈辱地握紧拳头,她听见房门内传来首领的命令。
他让她回去冷静两天,禁止她继续查下去,他命令此事就此了结。
但……即便没有查到最后,她所知的那些已经足以还原真相:
堂主位置的竞争并非风平浪静,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她是杀上去的。两年里她曾高歌猛进,也曾落入低谷,最危险的几次还在生死线上挣扎过。
但不管怎样,笑到最后的是谢既鸣。
作为成功者,她知道自己这一路不容易,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受过多少磨难,但旁观者的应延看见了她每一次的艰难。
他那异能强大的抚养者在外拼杀,而自己作为弱者却只能躲在庇护的羽翼里,一向认为自己异能什么等级都好的应延第一次痛恨起了他的弱小。
如果,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能帮上他的抚养者了?
应延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他无法压抑自己的担忧、恐惧,控制不住地把事情往最坏方面想:要是她死了怎么办,要是谢既鸣死了怎么办!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被恪守原则的抚养者养育的孩子正直温柔,但过去十二年的黑暗是再多温暖都无法驱散的阴沉底色。在惶恐的情绪中,应延开始发了疯地追求提高异能的方法。
在某个没有太阳的阴天,有一个人突然拽住他,那个人面容寻常,语调却带着一种深沉的诡异。
他问他是不是叫应延?是不是想提升异能?他掐着他的手腕,目光像描摹猎物一样一遍遍扫过他的脸。
应延感到恐惧,又无法自抑想知道怎么提升异能。那个人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说会有人来找你的。
那天的半夜,有人敲响了窗户,应延想起白天的经历,迟疑着打开了窗。他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男人穿着白色长袍,乌黑的短发几乎融入黑暗,那双红瞳阴暗幽深,眼尾有鲜艳的红色小痣。
男人看了一眼时间:“你是应延?你想提升异能?”
应延不认识这个男人,之前也从没见过,他警惕地想关窗不管,但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无形的锁定感让他汗毛直立。
危险危险危险——
男人又看了一眼时间,他瞥了一眼应延,目光里满是轻蔑,他随意一抓,把应延拽出了房间。
应延想要尖叫,想要摔打东西发出动静,但在实施之前,他感受到了男人如附骨之疽般的阴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