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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华认同他的话,点头道:“沈嘉煜有常人没有的耐力,琼海那边来信,他已经开始对我们合作的赌场使用手段了。”
几个人皱着眉头,正思考计策,忽然内室的门开了,几个人扭头看去,是方晓冬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色睡衣,正准备走出来。
但估计是没料到外头会有这么几个人,黑眼珠滞了一瞬,往外伸的脚,又怯怯地缩了回去,门缝也关了一半,露出半张害羞的小脸。
于承力看愣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方晓冬抿了下嘴,含着下巴,缩回门里去了,像个见着了什么猎人的小兔子,慌里慌张就要把自己藏到洞里去。
于承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霄华估摸着方晓冬是有什么事要说,就起来道:“这事儿算是收尾了,给成文打个电话,今晚我过去一趟,和他吃顿饭,明日……”
他顿了下,考虑方晓冬的身体状况,改口道:“后天吧,订后天下午的车票,回琼海。”
“我这就去。”林远领了命,抬脚就走,见于承力还神色犹疑地盯着卧室门,把他一起拉走了。
于承力出门还喊:“秦哥,晚上我跟您一起去!”
喝酒怎么能少得了他呢?这些天都快把他忙死了,没空喝不说,兜里也没几个钱,根本不舍得喝,这次可得大蹭一顿。
终于打发走那两人,秦霄华回到屋里去,关上门,床上的被子隆起一条弧度,方晓冬缩在被子里,只露一颗脑袋,眼里是难以启齿的焦急。
秦霄华坐到床边,眼神不自觉地落到那张异常红润的嘴唇,问他:“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方晓冬从被子里摸摸索索,举出小本,皱着眉,快要哭出来:“我那里好像又流血了。”他还摸了摸,但什么都没摸到,真是太奇怪了。
秦霄华看了后,立马掀开他被子,担心地说:“快让我看看,疼不疼?”
哪里会不疼啊!简直要疼死了!
方晓冬缩了缩腿,不想给人看那里,扁着嘴,怨气冲天地睁大眼睛。
“别乱动……”
秦霄华可不依他,要是伤口严重,是得看医生的,嘴上哄着人,手上却强势地把他掰过来,剥开查看。
他仔细检查后,松了口气,把人抱了起来说:“没流血,好着呢,你真把人吓死了。”
方晓冬依偎在他怀里,扭了扭小腿,十分不自在,比划着:“可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不是血吗?”
“不是的,什么都没有。”秦霄华说着,看见方晓冬仰着脸,白净的脸庞如瓷清透,他喜欢他那颗小小的唇珠,又低头含弄了几下,模糊不清地说,“大概是你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缓出来,产生的错觉。”
方晓冬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紧,晕晕乎乎地软在了人怀里。
秦霄华看了眼远处摆的落地钟,距离晚饭点还有一个小时多,就又把人搂在了身下,烈火燎原般扫荡着方晓冬的口腔。
方晓冬半眯着眼,像在无边无际的深海里沉沉浮浮,抓住浮木般,十指弯曲地紧紧抠进秦霄华皮肉里。这种感觉陌生得难以形容,就如同和秦霄华一同去了一个,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一切生灵,唯独只剩他们两个的虚缈世界。
秦霄华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唇一路游下去,他把脸埋进去,方晓冬便哗啦啦地抖起来了。
夏季天长,临近七点,外面还亮堂着,秦霄华却仿佛跌入一个蓝到浓稠的梦境,湿湿咸咸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每一个感官。
不多久,他的脸湿了,睫毛上挂着雪花般的晶水儿,眼一眨,便滴落了下来。
他从海里钻出来,像一条雄壮勇猛的鲨鱼,扑食般,一口吞掉他美味的小鱼儿。
秦霄华把方晓冬的眼眸撞碎了,琉璃般的眼瞳裂出一颗颗剔透的水珠,每一颗水珠里,又装着不同角度的画面。
有翻转倾斜的立柜花瓶,天花板上悬吊的西洋水晶顶,皱成蛛网般的暗金床褥,窗外郁郁葱葱的蒲叶,还有秦霄华驰骋的英姿。
水珠从方晓冬眼眶里滚出来的,那些画面,也自然是他眼中看到的。
皓月当空时,秦霄华终于从床上离开,唤来小厮,准备可口的饭菜。
方晓冬累得精疲力尽,手都抬不起来,秦霄华就喂他吃。
方晓冬要面子,多大人了还让人喂饭,不肯让他喂,身残志坚地握着勺子给自己灌汤。
秦霄华看了真是又好笑又心疼。
吃得差不多了,抱方晓冬去床上歇着,又好好交待了许多小话,秦霄华才带着于承力出门见徐成文。
于承力在车上时还小声埋怨秦霄华耽搁太久,饭点都过了。
秦霄华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要是觉得我的安排不满意,这个会长你来当如何?”
于承力吞了口唾沫:“不不不,秦哥,我错了,我嘴贱,别跟我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