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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板,你怎么又来了?”严卫在听到脚步声时就已经收回手走出,他大为不快地皱眉,这种急躁的感觉就像自己准备享用一道可口的美食,而忽然有人出手夺走,他想要生气质问,却猛然发现这美食是他从别人手中偷来的。
他才是那个该道歉的偷盗者。
“我来看看晓冬,他们说晓冬被你带来了办公室。”秦霄华走过来,想要越过严卫,去往隔间。
严卫伸手隔着空气阻拦他,漠然道:“方晓冬是被扣押的犯人,没有特殊情况不能探视。”
秦霄华避开他的手,冷冷睨他:“没有定罪,他就不是犯人,严副局请注意措辞。”
他推门进屋,看到方晓冬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盖住他瘦弱的身躯。
他真得太薄了,明明一直在好好吃东西,怎么不见多长些肉呢?
秦霄华坐到床边,摸了摸方晓冬的脸,温度正常了些,眉心也舒展了起来。
秦霄华看了眼这小床,虽比不得家里的楠木大床,总比在冷冰冰的牢里地上躺着强。
严卫虽然冷酷无情,但到底有份人情,该谢的地方秦霄华不会推却,便回头对严卫说:“严副局,多谢。”
严卫面无表情地靠在门板上,看着被秦霄华握着的那只手,他把自己的左手背到腰后,拇指食指轻轻捻磨着:“方晓冬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听说过点传言,纪元盛也在晚上来电话交代过他,方晓冬是秦霄华的心尖儿,警告他不许没轻没重地折腾人。
纪元盛越是如此,他便越是铁了心要严办,跟纪元盛一丘之貉的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他之前是这样想的。
秦霄华见方晓冬窝着脖子睡不舒服,呼吸声微重,就轻手轻脚地帮他把脖子摆正,揉了揉他的喉管处。
严卫见他一心忙活自己的事,跟个保姆似地在那摆弄方晓冬,像没听到他的话,不由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坐到一张椅子里,沉默无声地盯着桌上的笔筒看。
方晓冬舒坦了些后,他就幽幽转醒,一睁眼,就见秦霄华在看他,四目相对,秦霄华开心道:“醒了?头还疼不疼?”
正在翻看一本厚皮书的严卫也抬眸看了过去。
方晓冬癔症了一会,动了动眼睛,发觉这里是个陌生的环境,他想坐起来,秦霄华就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把被子往上捞了捞,胳膊环住他的身子:“怎么了?”
方晓冬直楞楞地盯着雪白墙上的圆盘表,时针指向数字三。
他微微侧头,比划着:“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秦霄华见他的动作有气无力的,顿感心酸,怕他休息不好,就哄他说:“你先睡,等天亮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方晓冬又愣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秦霄华的话,等反应过来了,才比划道:“我没事的,你告诉我吧,不然我心里不安。”他看见了墙上的警徽小标志。
秦霄华小声问他:“真的?”
方晓冬点点头,不怎么浓密的睫毛半垂下去。
秦霄华深吸一口气:“好。”
此时严卫也走了过来,准备听听秦霄华怎么讲。
秦霄华看了严卫一眼,严卫站的地方是方晓冬看不到的角度。
方晓冬歪了歪头,疑惑着:“有其他人在吗?”
秦霄华抚摸他的头顶说:“是个不重要的外人,不用管他。”
随后,秦霄华把晚上发生的事,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说了一遍。
尽管他想用一种很无关紧要的态度来让方晓冬听完后不那么害怕,但这件事注定惊天动地。
方晓冬直接坐了起来,胸口急促起伏,然后他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严卫,那个当初在码头缉拿朱雀之人的高级长官。
这里是警局,他是以嫌疑犯身份被抓了进来。
方晓冬没有时间思考自己此刻为何不是在牢里,只着急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我根本没有见小杨柳。”
秦霄华握着晓冬肩膀,让他别急:“我知道的,只是,你没有见到小杨柳?”
方晓冬摇头。
严卫走近了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本子,他递给方晓冬:“把你昨晚的所有行动都写下来,每一个细节都要详细。”
严卫不懂手语,等手语专人过来需要等天亮,让方晓冬写下来最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