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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看来上天注定他不是你的良人,你也莫要纠结,尽快将他忘了吧。”
这是基于理智的做法,也是崔颐所期望的。
但这样的话对正伤心失意的月安来说是不入耳的,甚至是比较残酷的。
顿时,抽噎变作新一轮的嚎啕大哭,崔颐不知所措地看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哪个字说错了,但他知道就是错了。
“对不住,你先冷静一下,我走了。”
此时此刻,崔颐觉得自己并不适合留在这,告罪了一声,人抬步离开了。
月安真正迎来了清净,可以彻底放开身心了。
……
哭了那一场,月安心里头舒服多了,但后续的情绪还萎靡不振。
毕竟是牵挂了四年的感情,尽管理智已经给自己做出了选择,但一时之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翌日同崔颐去文松院陪徐夫人用饭,细心如徐夫人发现了儿媳妇有些红肿的眼睛,询问了一二。
月安来之前还上了些妆粉遮掩,但看起来还是露出了马脚。
好在她也找好了借口,作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解释道:“是昨夜看了个话本子,里头故事说得动人,便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让母亲见笑了。”
“原来如此。”
徐夫人叹笑着,但转头却是不信的。
将儿子留下,她缓声问道:“是不是你给了月安气受了?”
外人不知晓,她们做父母的又怎会不清楚,自己这个儿子藏着其他心思,人又一惯冷情刚肃,再滚烫的心也会被浇灭。
崔颐失笑,扯了扯唇道:“怎会,儿子并没有。”
他哪里能给温氏气受,温氏不给他气受就算好的了。
徐夫人还是不信,但也不想跟儿子纠缠什么,只催促道:“母亲不管其他,你最好去好声宽慰宽慰,莫要再让人伤心了。”
本以为儿子只会随便应一声敷衍过去,但这回态度倒是诚恳。
“是,母亲,儿子今夜就去。”
徐夫人惊讶,而后便是满脸欣慰,想着儿子也不是那么说不通,这是好兆头。
梅鹤院主屋,月安刚洗漱完爬上床,正意兴阑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辨别出那人是崔颐。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是不同的,崔颐的脚步声听了这么些时日月安也听熟了。
今日十九,并不是他该过来的日子,月安打起了些精神,冒出了个脑袋看他。
见他一进来就自发将被褥拿出来铺在榻上,人转身就要去浴房。
“等等,今日不是十九吗?”
见崔颐这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月安有些懵,第一反应是不是崔颐记错日子了。
鹅黄的锦帐中间露出一张粉润的小脸,崔颐心间笑了笑,但面上依旧清淡道:“是母亲,她认定是我让你心情不好,让我过来宽慰你。”
带累了崔颐被徐夫人误会,月安心中抱歉,也就不纠结今日逢不逢日子了,若硬要崔颐回去,被徐夫人知道怕是又要多想。
况且她也没什么精力去计较这些。
“那好吧,我先睡了,崔郎君自便。”
油灯一盏盏灭掉,只留下一盏在屋内摇曳。
崔颐躺在窄小的榻上,翻了个身目光望向床帐,那里一片漆黑,不再有小娘子拿着夜明珠看话本子的光华。
崔颐不敢将自己藏匿于内心的窃喜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温氏。
但在这样寂寥的深秋夜中,他却止不住地雀跃,心情明朗了不少。
……
二十这日,又是官员旬休,崔颐说他还有些政务没来得及呈奏官家,晨起用过饭便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