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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被崔颐给抓着了。
胡思乱想了几息,月安将杂念甩出去,踏着轻盈的步子来到了崔颐身边。
“抱歉,让崔郎君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崔颐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月安的掌心,神情冷淡地嗯了一声,人率先走在了前头。
回去时崔颐走得很快,月安因为心情飞扬,也没觉得难跟,几乎是蹦跳着回去的。
以至于两人很快到了夜市街口,抵达了停靠着的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各自占据一块地方,身上的情绪截然不同。
月安一开始没注意到,自顾自把玩着手里的白玉坠子,面上笑意不断。
那是一块锁形的玉坠子,上面没有任何雕刻,朴素自然,触手温润。
“这是什么?”
正在月安继续端详时,身侧的崔颐冷不到问了一句。
此刻入了夜,马车内一片昏黑,月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对方这一句语调不大对劲,比平日更冷沉了。
“是瞿少侠给我的信物。”
月安此刻没心思去细细感受,板板正正地回道。
昏黑中,月安似乎听到一声冷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崔颐语气淡淡问道:“定情信物?”
月安失笑,摇头否认道:“不是,是防止他失约跑了留下的信物。”
“这么短的时间,你们谈妥了?”
崔颐觉得自己很不对劲,甚至有点不受控。
他明知应该远离,应该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去自取其辱。
宁愿多听几句让自己不快的,也想知道些什么。
月安也是高兴过头了,竟跟崔颐分享起了这事,弯着眼眸笑道:“当然不是,瞿少侠有事,过两天再约见。”
“什么时候?”
问到这里,月安诧异了,神情难言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要跟我一起去?”
月安对自己的猜想匪夷所思,觉得崔颐应当没这么古怪吧?
探究欲被挡了回来,也让崔颐的头脑瞬间清醒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借着昏黑夜色的掩饰,崔颐藏匿起了面上的难堪,讷讷道:“没什么,随口问问,温娘子不想答便不答。”
月安终是没有答,继续去平复今夜心情去了。
不过月安察觉到崔颐似乎有些不开心,似乎就在她跟瞿少侠相见后。
稍稍思忖了一番,月安心里便有了猜测。
一则,应当是他这个被阿盈拒绝的失意人瞧见她和瞿少侠如此顺利怕是心中不平衡。
二则,崔颐重规矩脸面的性子,怕自己的行径让不明内情的外人误解,给崔家蒙羞。
前一条她没法宽慰,但后一条月安还是能陈说几句的。
于是乎,月安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崔郎君放心,我之后行事定然会万分小心,决不让外人知晓,更不会让崔家失了颜面。”
沉默下来的崔颐正细细克制着胸腔中难言的情绪,仿佛五脏六腑都在扭曲、打结,传来阵阵疼痛。
冷不丁听到月安的话,本就紊乱不宁的心绪愈发激荡,他冷笑了一声,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月安也听到了这一声,只觉他莫名其妙,然她心胸开阔,不跟他计较了。
今夜两人同宿一屋,各有心事,皆过了子时才缓缓睡去。
晨起,没睡好的崔颐破天荒的脸色疲倦,穿戴整齐后,他远远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月安,唇紧抿着。
行至院门,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叫停了要跟着他一道上职的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