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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柳盈抱歉道:“这厮是个狗皮膏药,近来总是这样,但也不会做什么,就是跟个蜂子一样围着转,月安不必忧心。”
忧心倒是不忧心,就是现在月安满心都被好奇盛满了,特别想知道二人的关系。
“没事没事,他跟着就跟着,说不准到时候真有什么事能帮上忙。”
就好比上回她差点被受惊的马给伤了,在场的潘岳正巧搭救了她一把。
想起潘岳,月安难免生出愧疚,但也只是如此了。
进入深秋,夜间也愈发清寒,但更合适人们来这夜市人挤人感受这独一份的温暖,品尝热气腾腾的小食了。
将马车停在街市口,两人徒步行在人潮间,畅所欲言。
而另一边,下职的崔颐径直到了梅鹤院,就往主屋走去。
今日逢五,崔颐可以在主屋留宿,他头也不回地越过书房,姿态理所应当。
然到了主屋后,发现月安并不在,他问了院中丫头,才知人又跑去州桥逛夜市了。
胃口也没了,崔颐思忖一番,让厨房不必摆饭,只换下官袍,穿了身素雅的白袍,人就再度策马出门了。
他理应过去一趟,也必须过去一趟。
一路策马往州桥去,在街市入口附近果然看见了眼熟的马车,崔颐下马,将马交给车夫一同看管,自己抬步没入了人潮。
他提前打听过了,那夜楼太傅获救后便邀请自己的救命恩人进府居住,再设宴答谢。
但那位瞿少侠是个似风似云的淡泊性子,婉言拒绝了楼太傅的好意,仍居住在自己先前的客舍。
崔颐稍稍打听了一番,得知正是州桥附近的金水客栈,他马不停蹄赶来了。
寻寻觅觅了半晌,崔颐终于在一个扑买摊子上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梳着百合髻的小娘子俏生生地立在那,发间的丝绦随着夜风飘荡,拨动人的心弦。
他缓缓走过去,但目光落在不远处环胸的陆凌,他步伐快了几分。
月安这边,也初步了解了陆凌的身份。
阿盈说的没错,但陆凌似乎说的也对。
柳家和靖安侯府是比邻而居,柳盈和陆凌也是打小便认识了。
不过不是什么融洽美好的关系,小时候陆凌也是个不省心的,阿盈说他没少揪她的小辫子,正因如此,她父亲尤其瞧不上陆凌,小小年纪就被骂朽木不可雕也。
四年前陆凌从了军,在边境历练,如今才带着战功归来。
月安还得了个大消息,陆凌这厮不仅三天两头缠在阿盈身边,甚至还开口求亲了。
说是若阿盈点头,他便去官家那边请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那你是怎么想的?”
听了这么大一个八卦,月安双眸亮晶晶问道。
柳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觉得心里很乱。”
月安见她纠结,又换了个问法道:“那阿盈喜欢他吗?”
闻言,柳盈先是一愣,继而浅笑道:“你怎么不问我想不想嫁?”
毕竟在外人看来,已经遭官家贬黜的柳家能攀上靖安侯府的是天大的好事,哪还管喜欢不喜欢的。
月安道:“自然是先问喜欢啊,喜欢才能继续谈婚论嫁,都不喜欢还嫁那不是委屈了自己,不可不可。”
柳盈笑了,点头附和道:“是这个理,我再好好想想吧。”
两人就这样,任由陆凌吊在后头,自己该玩什么玩什么。
食物的香气飘满整条街,但就在某一瞬,月安还是嗅到了一股清寒的冷香。
是崔颐身上雪中春信的熏香。
她回头,果然看见了崔颐缓缓走来,与她不过几步的距离。
“你怎么来了?”
但没想到第一个出声的人是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