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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身子刚扭过去,整个人就腾空了。
她被崔颐横抱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出了马车,走在了秋日明媚的日光下。
崔家上下都看着,月安所有的话都被哽在了嗓子眼里,像个鹌鹑一样垂下了头,老实缩在崔颐怀中了。
他就那样当着崔家上下的面将她一路抱回了梅鹤院,虽然全程月安都低着头,但还是能感觉到一路仆婢的打量惊异的眼神。
要知道,他们在崔家做了少说也十多年的活计了,郎君的性子他们向来清楚,最是古板讲规矩,但凡有一点惹人非议,引人话柄的事,郎君都避之不及。
虽说少夫人是三媒六聘的妻,但猛然见到这一幕,众人都啧啧称奇,看得兴起。
直到郎君一道眼刀扫过来,他们才低头作鸟兽散。
夜里那道将两人隔绝开来的锦帐此刻朝着崔颐大开着,崔颐下意识瞥了一眼枕下,虽未看见什么东西,但他心里清楚那下面有什么好东西。
将怀中软绵绵的人轻轻放在床上,他半道上便差人唤了大夫来,将月安放下后便坐在了椅子上,瞧着姿态是要等大夫过来了。
所幸吴大夫动作也快,没让月安尴尬多久。
提着药箱进门的吴大夫急匆匆赶来,心里想得却是最近崔家这上上下下近来也太倒霉了些,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有事的,可给他忙坏了。
徐夫人本来也是想过来瞧儿媳妇的,但在门口就被儿子劝退了。
“母亲也累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看顾,不会有事。”
崔颐气定神闲地说着,月安也不想一个脚伤引得徐夫人也围着她,也在旁边搭腔,因而徐夫人最后先行回去了。
月安被绿珠扶着坐在床边,吴大夫蹲下,神情为难道:“伤在脚骨,恕老朽冒犯,少夫人能否褪下部分罗袜,方便验伤?”
娘子家的足不似手,可以随时随地裸。露于人前,除了亲人外,便只能展露于自己的夫君眼前。
但大夫跟一般男子不同,为了看伤褪下些罗袜倒也可以破例。
但是……
月安抬眸看了一眼正端坐着的崔颐,心下却踌躇了。
崔颐怕是不合适。
应当是看出了她的意思,人虽没吭声,但神情淡淡地将脸偏了过去,月安也送了口气,让绿珠将她的袜子褪了一半。
吴大夫神色郑重地看了看月安脚上的淤痕,又在几处点了点,分别问她疼痛感如何。
月安一一答了,吴大夫心中有了数,宽慰道:“还请少夫人、郎君宽心,没有伤到筋骨,只需擦几日的药油就好,我这里就有,少夫人早晚各揉一次就好。”
绿珠接过药油,连声道谢,其他婢女送吴大夫出去。
也就是这时,崔颐不经意间眸光轻转,看到了最后一眼美景。
洁白柔然的罗袜下,是同样如雪凝一般的足背与脚踝,小巧纤细,精致漂亮得不像话。
和男人的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察觉到温氏看过来,崔颐立即垂下眸饮茶,看起来和方才一般无二。
月安觉得自己多心了,就在刚才,她隐约察觉到有有一道目光落下来,和几个婢女的都不同。
隐晦的、黏糊糊的,就像是从窗子外偷偷飘进来的雨丝,虽然细小但湿冷连绵,让月安有些难受。
一开始她以为是崔颐,但见到对方气息沉静饮茶的姿态后,月安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罢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
得知自己重阳登高那日崴了脚,秀真翌日就带着东西来探望她了。
她带来的是月安喜欢的话本子,但跟月安平时看得截然不同。
起初看秀真神神秘秘的模样,月安还疑惑她是带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结果一看是话本子,月安就笑道:“不就是话本子吗?怎么瞧着你做贼心虚的?”
赵秀真嘿嘿笑着,将其中一本递给她,撺掇道:“不信你打开瞧上几眼?”
月安狐疑地听从她的话,打开了话本子,入眼第一话便让她惊得魂魄差点飞天。
上来便是夫君进京赶考,小娘子夜半偷腥富贵风流公子的戏码。
再翻看一本,讲的是貌美宠妾借照顾病重老夫君,于隔间与老夫君年轻俊俏的儿子纵情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