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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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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官品的新郎官着官袍作喜袍,到了新妇这边便要穿着深青色的大袖连裳,配以凤冠霞帔。

穿上婚服,妆容也早已完毕,月安等得无聊,跟秀真不知说了多少闲话,正想着不如让厨房送些果子来吃时,就听到催妆的乐曲声靠近了,然后便是绿珠满脸兴奋跑来说新郎官来了。

一屋子人立即躁动起来了,月安看着绿珠激动得红扑扑的面颊,觉得今晚有必要同这小丫头说说真相。

那日同崔颐立下契约虽然带上了绿珠这个心腹,但月安只是同绿珠说有了两全的法子,绿珠在外头并不知她和崔颐说了什么。

日后她们主仆得在崔家长住,绿珠真将崔探花当成姑爷就有些不方便了。

因为要让新郎官念催妆诗催请新妇,乐曲声停了下来,再然后便是大嫂让崔颐念诗催妆的笑语声。

对月安来说,若外头那个真是她的亲亲郎婿,月安自然是有情趣听对方念上几首好听的诗词,然后再羞答答地出去。

很可惜外头的不是,月安也心情听崔颐念什么催妆诗,反正都是虚假的东西,不若快些掠过去,两人都松快些。

不劳喜娘动手,月安将一旁的销金盖头拿来遮在了头上,催着绿珠道:“快些扶我出去吧。”

一屋子人都被新妇急不可耐的反应给弄得愣了一下,随后都掩唇轻笑起来,喜娘更是打趣起月安来。

“看来小娘子果真满意极了郎婿,真是一刻也不愿等呢!”

“既如此,那还等什么,快送小娘子出门!”

月安扶着绿珠的胳膊踏出了房门,当崔颐看见她时,他准备好的第一首催妆诗都未曾念完,就那么卡在喉咙里咽下去了。

耳畔尽是喜气洋洋的笑语声,都在打趣他,尽是些新妇十分欢喜他的话语。

崔颐想说不是这样的,这是桩十分荒诞的婚事。

然新妇已经被搀扶到了跟前,崔颐收了纷乱的心思,与新妇一道去了前堂拜别丈人与丈母。

虽然隔着盖头,看不见闺女的面容,温敬一想到闺女这就要嫁到别人家做媳妇,不能日日承欢膝下,心里立即就难过起来。

林婉余光瞧见了,怕丈夫大喜的日子失态,趁着人不注意推了他一把小声道:“庄重些,别让人看了笑话。”

温敬这才端正了姿态,开始进行辞别时的训话。

“如今你既嫁去崔家,日后牢记居家端正,必敬必戒,自重自省,不可辱没门楣。”

林婉也跟着道:“既入夫家,要孝敬公婆,侍奉夫君,温良恭简,绵延后嗣。”

盖头下,月安神情木然,尽管知道爹娘嘴里这些话都是时下的规矩,但她听着还是脑瓜子疼。

“是,女儿知晓。”

烦躁归烦躁,月安还是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谁知这一声让爹爹失了态,月安隔着盖头似乎都听到爹爹好像哽咽了一声。

月安忽然想起,可能这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正经婚事,所以心中无波无澜,但其他人可不那么觉得,尤其是爹娘,在他们看来,今日就是她的出阁之日,不出意外日后都会生活在崔家,故而伤情。

也不管其他了,月安盖着盖头,上前一步宽慰道:“爹娘莫要难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年而已,不会在崔家过一辈子,等她将瞿少侠等回来,她会将人招赘在温家,日后自有相伴的好日子。

然温敬和林婉不知她心中的小九九,以为女儿是在说三日回门,整理好心情笑道:“好,我和你娘便等着月娘回来了。”

崔颐在一旁看着一家人的伤情,他觉得此刻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尽管因为契约的缘故他不算什么正经夫君,但于礼来说他得开口。

“丈人丈母放心,宁和自会善待妻子,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月安隔着盖头扭过去瞧了崔颐一眼,觉得这人实在会做表面功夫,她由衷佩服。

辞别了双亲,月安随着崔颐出了家门,眼前红艳艳的一片,在这大热的天差点给月安晃晕了。

选在这个时节成婚就是倒霉,光凭这天气便称不上是什么良辰吉日,快要热死她了。

坐进花轿,月安心里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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