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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练看了看奈宁,后者眼眶红红的,抽了抽鼻子。
萧练握紧了拐杖,咬紧牙关,想去寻人算账,谁知张阿婆说:“此事不宜声张,这只鸡还是给我帮你们埋了吧。”
萧练看张阿婆一脸狠色,突然想到什么,点了点头:“好,那麻烦张阿婆了。”
张阿婆把手里的鸡给了他们,拿了死鸡,放进篮子里,拿东西盖了盖,钱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回去之后她就把鸡脖子用柴刀给抹了脖子,捆着鸡脚鸡翅,丢在院子里,跟儿媳妇说了声,把两个娃娃都关在屋子里,哄着上床睡觉,静待有缘人。
陈瘪三早就看到张阿婆闺女回来送了只鸡,心里痒痒,偷偷一听屋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觉得机会来了,翻墙进去偷了鸡,一看鸡脖子都帮抹好了,喜不自禁,幸好来得及时,再晚来一点估计就要被他们家吃了。
回去水都没来得及烧,迫不及待把鸡毛烧了,剁了肉囫囵炒着吃,饿死鬼投胎那般,生怕有人半路过来抢了他的鸡吃。
奈宁在家里还难过着,第二天一早突然听到陈瘪三死了的消息,说他在家里躺着躺着,突然七窍流血而死。
陈瘪三他老娘哭天喊地,愣是找不着半点死因,就赖到张家说都是因为吃了他们家的鸡,可是到陈家半鸡毛都找不着。
而且偷人家鸡还有理了,挑粪从她家过的村民都要站在门口骂一顿。
萧练没管这些,将十两银锭剪了二两出来,在村子里买了一头猪,买鸡与鸭,说过两天八月初一就要办喜事,请大家来吃喝。
奈大壮在家里躺了一觉醒来,以为能听到好消息,结果听到陈瘪三好像吃鸡死了,陈婆子正在四处发疯,连忙将砒霜藏了起来,要是被他知道,砒霜是自己下的,估计全村人都要撕了自己。
他在家里惴惴不安,隔了两天出门,发现大家都提着鸡鸭往萧家那边走,站在人家屋脚底下偷听了两嘴才知道哦,原来八月初一他们要办大婚。
一想到他们有这么多钱买鸡买鸭还买猪,而自己却饿得肚子咕咕叫,越发愤愤不平,双眼都熬得红了。
扯了根藤条冲回去就往谭梨花身上抽。
谭梨花刚回娘家求得一点米,偷偷摸摸地做饭给几个小子吃,原还想幸好奈大壮不在,死在外头多好。
谁知道奈大壮冷不丁就冲进来,提着她胳膊,跳起来就抽,没一会整个人都站不起来。
几个小子被吓得懵了,或发呆或哇哇哭。
大的那个冲过去,对他爹又踢又咬:“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被怒气上头的奈大壮一脚踹中腹部。
谭梨花几个儿子年纪小,连奈宁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一脚就飞出老远,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谭梨花眼睛立刻红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勇气,大喊着我的儿,扯着奈大壮的头发就撕。
奈大壮踢到儿子吐血都没见迟疑的,反手扯着谭梨花的头发,又扇了两巴掌,扇得她耳朵嗡嗡直鸣,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奈大壮瞥了一眼歪在地上的儿子,冷声道:“不禁爹娘的东西要来做什么?去死吧!”
说着冲他啐了一口。
谭梨花摇摇晃晃,冲过去抱着大儿子撕心裂肺地哭。
以前奈大壮看着她作贱前一个留下来的儿子,还以为是疼她,原来是见个儿子都不在乎!
涛天的恨意在他胸膛里翻涌,突然笑了声,拿出了高高挂在房梁上的那小半篓蘑菇。
她一直叮咛儿子们不要乱吃这些蘑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扔掉,而是藏了起来。
现在她目标清晰了。
这边萧家院子好不热闹,明日就是他们大婚之日,不过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大家一起过来帮忙布置婚宴。
经验老道的婆子阿婶进来一看,婚服乌纱帽团扇鞋子,啥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就是房间里没一床大红喜被。
大家说这怎么行呢?
赶紧要派人下山去买,不光要买一床大红喜被,还要买旁的东西,红蜡烛对联之类的。
桂芬婶道:“哎呀,想不起来了,看到什么要用的,你们就买什么。”
萧练道:“我自己会写对联。”
桂芳婶一拍脑子:“哦哦瞧我这记性。”
萧练又剪了二两银子出来,让他们挑贵的买,不必省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