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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不敢说的,怕蒲云深一时意动,再给他安在跳楼机顶部跳上一遍。
黑暗中,两个挺拔的鼻相抵,安诵手按着的胸膛起伏了一下,蒲云深笑了一下,轻咳:“真的么?”
他猜到了的。
安诵刚才出来了很多。
他对自己的技艺也很满意。
“真的,阿朗,我喜欢你。”
吃掉猎物需要循循善诱,逐步加工,让他逐渐适应被熬成浓汤被人品尝……今天只是开胃的第一步。
小动物很会对他表白。
这是蒲云深最难抵抗的一招。
很想对小动物继续做点什么,但很显然,那棵树苗今天已经不能经受什么了。
安诵无意识地对蒲云深产生了一点依赖,和从前的依赖不太一样,是一种难以割舍切入肌肤的感觉,默不作声地享受着男朋友抚摸他的头发。
“今天碰见了岑女士。”他小声说。
蒲云深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听声音安诵已经相当困倦了,依附在他的鼻息边,似乎要嗅闻着他的味道入睡,“那个姓慕的司机……阿朗,我觉得我有些事不该瞒着你。”
“这些事明天再商量,”蒲云深道,“今天太晚了,你身体容不得消耗太大,安安,我知道的东西要比你想告诉我的多得多,等明天你精力好一点了,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
这篇话蕴含独属于蒲云深的某种魅力。
安诵闷闷地听了个大概,在脑袋里描摹出了男朋友说这副话时的帅气。
下意识地又说:“你好帅啊阿朗……”
今天哄着树苗入睡似乎变得困难了。
“我要你亲着我睡觉。”
“……好。”
*
这种不需要考虑太多事的日子,从今年的二月持续到了七月,似乎还有继续持续下去的征兆。
明明上辈子的他卷了半辈子,这一世却被蒲云深养得骨头好像都松软了。
习惯性被人抱、习惯有人照顾、习惯有人爱他,每天都像是沉迷他的容颜一样夸他漂亮。
实际上安诵知道,相较于普通男生,他要更白一点、个子高,骨架却是小的,双眼皮是温柔的开扇,十几岁时曾因为这种长相,引得男男女女的疯狂追逐,所以安诵很早就知道世界上存在着五花八门的性向。
他研究过男同文化衍生出来各种圈系。
把通讯录里动物园似的各个圈子列了个表格。
然后他思考了一下。
坚定地认为自己肯定不是同。
安诵醒来时天仍旧是黑的,吸光布窗帘遮去了大部分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