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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语气变得诚恳认真起来:“姜幼眠,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自责,更不是为了炫耀。”
“当初你和那位谢先生谈恋爱,那可真是轰轰烈烈,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竟然为了你不要命地撞车。”
“我听冯成羲说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但我可以确定,你和我一样,不是别人口中那样没良心的坏女人。”
“我们虽然也爱财爱权,但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有感情的。”
许梨直直地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些心疼,“我了解你,你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所以选择了逃避。”
“但是姜幼眠,你能逃一辈子吗,又真的舍得吗?”
直到离开港城那天,姜幼眠依然还在想这句话。
能逃一辈子吗?
答案她也不清楚。
但她舍不得。
可那又怎样呢,有些鸿沟是注定跨不过去的。
十二月中旬,姜幼眠接到钟正的电话,说姜民康让人给打了,老爷子气得病情复发住了院,医生说是慢性心衰。
钟正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去:“小姐,老爷子这病一到冬天就严重,能过一天是一天了。公司最近也不太好,处处被人打压。”
“以往有谢家的庇护,没人敢怎样,如今……姜总好不容易有了事业心,却在应酬的时候被几个喝醉的老总打了。”
连一向不苟言笑,没什么情绪的钟正都有些哽咽:“知道姜谢两家有隔阂,谢家的商业版图这几年又越做越大,那些人为了攀附,自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下,姜幼眠更内疚了。
爷爷之前就劝过她,不要招惹谢云渡,如今姜家这样,都是因为她当初一意孤行。
姜幼眠联系夏如宜去看望了老爷子。
说是没有生命危险,但老人家精神不太好,让她找个时间回去。
原本,姜幼眠计划着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回去,但,今年似乎是个多事之秋。
令人难过的事一件接一件的来。
十二月底,她无意间,在英国某网站上看见一条新闻。
【谢氏集团掌权人病重,谢老爷子出面主持大局。】
短短一句话,足以证明事情的严重性。
这样的新闻,在国内早已铺天盖地。
自那次意大利见面后,姜幼眠再没见过谢云渡。
她也强迫自己不再去关注他的一切,可没想到,再次看见他的消息,却是这样的,让人无法接受。
之前见他,他都好好的,怎么会……
姜幼眠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静,第一反应就是给谢云渡打电话,但没人接。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电话他都是秒接,不会让她等这么久。
姜幼眠脑子一片空白,又哭着给国内的朋友打电话。
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只能任其跌落在桌上。
夏如宜说谢家封锁了消息,探不出最新情况,但谢老都出面了,估计是真的。
姜幼眠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只穿了件薄大衣就打车去了机场。
她要搭最近的航班回国。
多等一秒都是煎熬,她好像要疯了。
搭上最近的航班,细心的空乘发现她失魂落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端了杯热水过来,又递上纸巾关心她:“女士,您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么?”
姜幼眠摇摇头,胡乱擦了擦脸,她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