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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酒花白心花弄(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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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晏公不一会儿又开口了:“我见子皋一听此曲便满目凝思,摇头不语,叫你几遍都未曾听见,可是生出了些感触?”

此话一落,席上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傅子皋身上。望着晏公略带探寻的目光,他一凝神,口中回道:“确是有感于君子操守德行……”

所言非虚,只不过话只说了一半。

……

宴席散后,傅子皋亦步亦趋地跟着范公回了斋舍。

“您是如何得知清回不会应的?”一有机会,他立马便将自己的疑惑忐忑问出。心中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莫非是因为清回她也对自己……

范公说话了:“不过是我听晏公说的,他几日前便看出清回对那楚通判并无心意罢了。”

原来是这样么。傅子皋敛下眼中失望,没忘一事,又继续问道:“那您是何时知道我……心意的?”

“你课业繁重又兼事务繁多,却在每次善元过来时亲力亲为。亲带着他去藏书阁不说,还总领着来你的斋舍。莫不是你还真以为能瞒过我去……”

……

韦月凝家中人口稀少,其母又随其父在南地做官,不出一个月赶不回来。是以吊丧这日,清回早早去到韦府,帮着接待来府女宾。

前次来时还是盛夏,满园郁郁青青。此次已是萧肃的初冬,满庭院的白幡随风飘荡,寂寂无声。

月凝一袭白色麻布孝服,几日不见,已是形容惨淡。

清回心疼地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双手,骨感清癯。想说一句“节哀”,又有如千斤重般,张不开口。只能收紧双手,想渡给月凝些暖意。

月凝强自勾了下嘴角,回给清回一笑。

不一会儿亦婉、灵忆也到了,都同清回一样拥了拥月凝,满眼疼惜。

女宾皆着素色衣裳,面带愁容,蹙着眉头,拉着月凝的手说些安慰话。不论生前交情几何,都挤出泪来,哭上一场。

男客在前院,由韦府管家接待。有直接赠银钱的,亦有赙賵棺木的,堆在墙角,渐成小山。

待宾客几乎散尽之时,灵忆把清回拽至一偏僻角落,神神秘秘地塞给她一样东西。

“这是何物?”清回疑惑问她。

灵忆闪动着她的大眼睛,对清回耳语:“傅子皋送你的画,几日前忘记给你了。”

展开画页,清回一惊,愣在原地。几日前的?那便是得知楚执弈之事后,他已向自己表过心意了?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一时间心中热乎乎的。

那……自己岂不是对他误会颇深,家中那日还故意甩脸给他,弹了一曲《幽兰操》暗讽他不够坚定?

清回摇了摇头,强烈希望他并未听到。浣花园离湖心亭也不算近吧……不行,回去真得叫桂儿去那头试上一试。

还要叫善元赶快去上一趟应天府书院,将那个香囊交到傅子皋手中……他都表白心意了,自己也该表示一番不是……

已半晌没有宾客至,清回心道是该回府了,却突然不见月凝身影。

于是清回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去月凝园子找她,想亲同她做个别。没成想七绕八绕的,竟在韦府迷了路。

清回递给身旁桂儿一个询问的眼神儿。桂儿立马摇了摇头,表示她也同自家姑娘一样路痴。

又走几步,位置越发僻静,好一会儿也不见来个人。二人刚想要原路折返,寻个小丫鬟问上一番之时,却隐隐听到了从假山后传出的声音。

“像是月凝?”清回悄声问桂儿。

桂儿也有此感,点了点头。

既是月凝,可为何,声中如泣如诉?

清回一个激灵。她怕月凝受欺负,紧忙提起精神,走近了几步,想要一看究竟。

假山石巍峨嶙峋,与古树和院墙一道,围出了个幽闭的小角落。

中有一男一女,二人隔着有一丈远的距离。女子身着白麻步衣衫,发间别着朵素色白绢花。男子亦是素衣博带,白绫束发。

清回过去那一刹,女子口中正诉着:“子皋哥哥,你知我……”然后一晃眼,看到了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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