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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下年轻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如若擂鼓。

叶晨晚刚想说些什么,唇瓣上忽然一凉,已经被塞进了一枚药丸。

“止疼的药,但不能完全消除疼痛。”她这样说着,眼睫低垂,似乎想起起什么不悦的回忆,“倒不如说是还是会非常痛,忍耐一下吧,郡主,我会快一些。”

叶晨晚敏锐地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她自己是已经取过血了吗?

可惜显然从墨拂歌嘴里是撬不出什么话来的,在她拿起银锥时,叶晨晚还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清晰感受到清瘦骨骼。

“紧张?”此刻她略有紊乱而急促的呼吸在墨拂歌的眼中尤为清晰,“但是你这样握着我的手腕,我没有办法保持腕部平稳,更容易误伤。”

她的话语顿了顿,而后道,“你可以握其他地方。”

叶晨晚这才后知后觉地收回手,“原来该紧张的是这个么?我还以为该紧张些别的方面呢。”

她仍然维持着唇角的笑意,嘴硬地开了个玩笑。

但很显然墨拂歌并不配合她的玩笑,银锥在灯焰上飞速一燎,便准确地点在了心口,稍一用力就刺穿了皮肉。

冷汗顿时自叶晨晚额间渗出。

痛——真切意义上的锥心之痛。尽管墨拂歌经年握剑的手异常平稳,并无多余动作,但刺穿心脉的剧痛还是让她连呼吸都在颤抖。

她又不能去握墨拂歌的手,只能转而拽住了她的衣摆。

心头血沿着特制的银锥流出。

很*奇怪,明明已经快被疼痛淹没了五感,但还能感受到她指尖在肌肤的冰凉触感,像融化的雪。

墨拂歌的动作快而平稳,只是痛感让她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变得迟缓,似乎取血的过程持续了许久。

“我的命就在祭司大人手上了。”她五指用力,将墨拂歌平整的衣料拽出一片褶皱。

“不要说这样的话。”墨拂歌皱着眉头取出了银锥,将锥中血引入白玉瓶中,而后腾出手替她在创口处抹上伤药,“自己的性命自然要握在自己手中。”

另一只手极轻地覆在叶晨晚的手背,带着她松开了自己的衣摆。

膏药在伤口处蔓延开丝丝凉意,很是舒适,连疼痛都缓解了些许。额间被覆盖上一块布料,轻缓地擦拭去渗出的冷汗,手帕上是她周身冷梅花香,清冽如雪,似乎有着镇痛的作用,让叶晨晚渐渐舒缓下来。

墨拂歌熟练地上药,撕开纱布替她包扎,而后匆忙将衣物丢入她的怀中,“衣服穿好。”

叶晨晚接过衣物穿衣,本想调侃她两句,但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疲乏,连带着扣衣扣的动作都迟缓下来,“我怎么会这么困?”

“心头血是人之精气所在,你会感觉无力,困倦,疲乏都是正常的。这些时日要多加休息,补充气血”她平淡地解释着,却眼见叶晨晚的头小鸡啄米般渐渐下垂。

“你”在眼看叶晨晚整个人都要瘫倒下去时,墨拂歌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一探她脉搏——并无大碍,只是睡着了。

有这么困吗?

墨拂歌借着灯烛看向她,敏锐地发现了她眼底晕开的一片淡色乌青。

大概是近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也很难歇息。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只能扶起叶晨晚就近在自己的床榻睡下,再替她盖好被子掖好了被角。

苍天好轮回,这伺候人的事也是轮到她墨拂歌来做了。

将叶晨晚放到自己的床榻上后,墨拂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没地方睡了。

心中思量片刻后,她还是开口唤道,“白琚。”

女子很快推开房门走入里间,“小姐,有什么吩咐?”

“去把院子里那间客房清出来。”她淡淡道。

她在墨拂歌身边多年,最会察言观色,在看见墨拂歌床榻上睡着的叶晨晚时,询问道,“是要替小姐将郡主送去客房吗?”

墨拂歌回眸看叶晨晚,她全然没有被二人的谈话惊扰,显然睡得正沉,她叹了口气,“不必,让她睡吧,我去睡客房就行。”

叶晨晚做了一整晚的梦,梦境纷杂,并无定数,多是一些旧梦往事。

梦见儿时娘亲在处理完公务后,总会偷偷带着她溜出王府去看雪。落雪将焘阳的街道都染作素白,也落在了叶珣的眉睫。风雪吹落,如若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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