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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
“今日之事,全是我的错。”
裴淮瑾一直压着眼帘目光锁在她身上,闻言无声捏紧了拳。
明明是她认了错,可他心中不知为何却堵得更厉害。
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无奈得近乎用气音道:
“今晚跟我回府,回去后给我安安分分待在府中,裴府今后不会短你任何用度。”
沈知懿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袖口,半晌,缓缓松开,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妾身知道了。”-
裴府西苑。
秦茵举起手边的茶杯,刚要扔下,动作一顿,缓了缓又放了下来。
昏暗的烛火随着她动作的大起大落幽幽晃动。
她瞪着一旁的秦安,恼道:
“我姐姐那幅画中那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何不早点查到!”
当初这幅画还是陆琛从奉川买回来的,若是早些查到,他们便可提前将画拦截。
秦安蹙着眉,捋了捋胡子,语气温吞:
“你姐姐当初就是太正直,本想着她人已经死了,这些事便也烟消云散了,谁承想……”
“我不管!旁的你的什么大计我都不阻拦,但是裴淮瑾我嫁定了,若要因为父亲的事而耽搁,那父亲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秦茵打断他的话,语气烦躁,“至于那幅画,我会想法子销毁。”
秦安却不怒反笑:
“为父当初就觉得,你最像我,若是你是你那个弟弟,我们此刻怕是早就成事了。”
秦茵瞪了他一眼,脾气稍稍软了下来:
“明日那就可以见到你那个好儿子了,为了他你可是赔上了全部身家——”
秦茵冷笑,“也不知人家认不认你。”
秦安这两日脾气好得很,笑呵呵地捋着胡子,并不回话,反倒是说:
“对了,你让我找那人,我带到京城了,这两日随时可以让裴老爷子见她。”
秦茵抚摸着自己的指甲,闻言一顿,唇角这才浮现一抹难得的笑意:
“父亲办事,女儿自是放心的。”-
十二月二十七这一日,北羌太子携太子妃、小皇孙及北羌六皇子一道进了京。
裴淮瑾作为朝廷重臣,替陛下和太子亲自出城迎接了诸位使臣,待安置好下榻之所后,又带着一众人进了宫。
宫中早已设下欢迎宴,除了陛下和太子之外,三品以上官员皆在宴中。
裴淮瑾亲自引着北羌太子和太子妃落座,太子妃苏婉看着眼前的菜肴,眼底动容,对裴淮瑾笑着点了点头:
“裴大人有心了。”
裴淮瑾略一颔首,“太子妃重回故土,这几道家乡菜是苏夫人命人所做,特陈请陛下准允。”
说着随手将一枚簪子放在了苏婉面前的桌子上。
苏婉眼圈一红,往对面席间的苏夫人身上看去。
苏夫人瞧见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既想仔细打量她又不敢看太久恐殿前失仪,只看了两眼便忙匆匆转回了身子,只留下一个轻微抽噎的背影。
苏婉瞧见母亲鬓边的白发,鼻尖也是一酸。
小皇孙正是三四岁的年纪,对什么都好奇,看见苏婉盯着对面的妇人看,忍不住扒到苏婉耳边小声问:
“娘亲在看谁呀?”
苏婉听着他天真无邪的语气,破涕为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阿恒记住,那是你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