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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又停下,变成一串孤零零的数字,然后再次跳跃。
像她的心脏。
……
刘慧莹从厨房出来,将一碟蜜瓜放到了茶几上,推到朱富春面前。
她陷进沙发里,双手环抱着膝盖,捞过沙发上的抱枕塞在怀里,侧靠着,手上回着消息。
朱富春看了她一眼,捏起叉子吃了块蜜瓜,嘟囔:“傻笑。”
第四天。
午后的阳光还没挪出客厅,朱富春正坐在沙发上叠刚晒干的衣服,刘慧莹站在一边,从衣架上卸衣服下来,两人分工明确。
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是朱富春的。
她放下手里的衣服,接起电话,声音跟刚晒过太阳的棉被套一样暖烘烘:“诶,对,没事的,你怎么样了?”
刘慧莹以为是大姑或者二姑,直到她听见小菠的名字。
朱富春的手机是前天新买的,原先那个跟人从楼梯上一起掉下去,摔坏了。刘慧莹给她换的是新款,补办了电话卡。
新买的手机就是好,一点儿漏音都没有。
刘慧莹撇了下嘴。
朱富春笑了,很高兴的样子,她往一边靠,手指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上面还留着布料的软感:“谢什么呀,说这个干嘛,”她顿了顿,又轻声问,“那……那边呢?有进展了吗?”
“嗯,嗯,”朱富春点头,“那倒蛮好的,你拿定主意就好。”
朱富春听得心里松快,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她低头,拍拍膝盖上叠好的衣服:“好啊,你看,有人搭把手还是不一样。”
“嗯,好的呀,当然可以了。”
“好,再见。”
她挂了电话。
刘慧莹拿起没叠完的衣服,明知故问:“谁啊?”
朱富春把手机放回茶几,回头看她一眼。
两人对视。
刘慧莹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
她原来没意识到,心底里有一点儿,她还是有些责怪饶沛。虽然事情的本质与她无关,但是。
刘慧莹拍了拍手里的衬衫,抻着衣服,抹掉褶皱。
但是,谁让她和妈妈一起瞒着她呢。
刘慧莹不会说自己有一点小小的嫉妒,为妈妈和别的人曾经成为过短暂的、保守同一个秘密的同盟,那太像小女孩儿的情绪了。而且并不应该。
朱富春拉过她手里的衬衫,理着领口,回答女儿的问题:“那个谁的姐姐啊,你忘了?”
刘慧莹表情古怪,她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刘慧莹,”朱富春抬头,两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你是不是忘了,我抓过多少对早恋的,嗯?”
刘慧莹移开眼,干巴巴:“哦。”
幸好朱富春没有多问的意思。
刘慧莹也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的手摸到口袋里,摩挲着手机边框。
过了一会儿,刘慧莹问:“沛姐怎么样了?”
“挺好的,”朱富春回答得很简洁,“有进过警察局的记录,离婚就容易了。”
住到第五天的时候,朱富春提出自己要回家。
多年后的淤青和多年前的淤青都在淡去,朱富春早就有了不一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