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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外的黑白交界是存在的,是暧昧不明的,黑夜从窗台边漫进来,夏天残存的暑气从四面八方渗入,但对于刘慧莹而言,那些都不重要。
光晕是一种区隔。
分开了沉浸彼此的人,和除此之外的整个世界。
刘慧莹的手搭在玄关边的桌上,还握着钥匙,在颤抖,动一下,酥软的手指一个激灵,手臂滑落,钥匙坠地。
咚。
那只手转而搭在了饶懿的头顶。
他附身的姿势,让刘慧莹能够感觉到他的头发在她的下颌线摩挲。
发丝远比他的唇舌轻飘柔软,带来的感受却不一定弱于后者。
“唔……”
唇舌落到耳侧。
刘慧莹的手指缩紧,抓着他的头发,盈润的指甲穿梭在黑色的发丝中间,她想,用定型水真不是个好习惯。
分心很快被抓获。
提醒是略重的一下,在耳垂上。
刘慧莹一声不吭,他逼近,她就攥紧。
疼痛原样奉还,她并不满足于此。
用力。
刘慧莹用力,揪着几缕头发,强制传递了退开的意愿。
然而创造出的一些些空间里,刘慧莹低头,准确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舌尖撬开他的齿关。
回应来得很快,几乎可以说是蓄谋已久。
她松手,在他强势的拥抱里,指尖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布料被攥得发皱。
打仗一样。
有人说亲密关系是一面镜子。
恋人也是一面镜子。投入的、引起的、共鸣的,一倍的爱恋贪欲在来回反射间扩大,变成磅礴的浪头打下来。
碰撞,缠绕,吃痛和不甘同时存在,比起吻更像不见血的撕咬拉扯。
一边吻,一边含混地说,含混地问。
他真的醉了吗?还是借着酒意说些不该说的话?
刘慧莹想到了这个问题,但她的回应是不容错辨的主动。
她喜欢他这样。
刘慧莹的手已经顺着他的腰线向上。
扯出衬衫下摆,听到背后拉链滑动的声音。指尖划过的地方,电流窜过,引得一阵战栗。感喟咽在喉咙里。
喜欢他卸下所有克制礼貌,把所有的欲望都摊开。
外衣落地,脚步带着不稳,跌跌撞撞,却不是因为酒意,而是另一个人的不依不饶。
喜欢他的坦诚热烈,喜欢他把所有的脆弱和欲望都展现在她面前,喜欢这种被他彻底需要的感觉。
刘慧莹的头发散在两侧,臂弯搂住,指甲陷入,划出长长的痕迹。
占有欲直白而热烈。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饶懿的指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看着黑暗中也鲜明的影子。他用不容置疑的重量和动作宣告自己的存在,又一次次地寻求她的确认,好像那才是赦免,才是正途。
而刘慧莹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去回应,回应每一次重量袭来时伴随着的絮语,回应每一个暗含着不安的问题,回应每一句在清醒时绝不会问出口的话。
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