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第2页）

院中有人轻呼一声，随即响起脚步声，听上去似乎有七八人，伴随着火光一同朝着商怀笙的方向过来。

不是说没有什么下人吗！

隐匿符，隐匿符……那个咒语怎么念的来着……

商怀笙手忙脚乱，大脑一片空白，眼看火光逼近，忽的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眼前场景一转，商怀笙已经出了将军府，来到一条小巷。

浓云散去，月光再现，照得问玉那张略带愠色的脸美丽动人。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他低声质问，脸色微愠。

商怀笙自是心虚，“我想试试能不能把断龙带回来。”

问玉：“我早告诉过你，城中不止我们几个修士，潮海阁在此常驻，太虚殿的人也有出没，你这样贸然行事，万一暴露，引起后患，又该如何？”

“我……我没想过。”明明有法术却使不出来，眼看着断龙在眼前却带不走，商怀笙实在憋屈，“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问玉深吸一口气，“这是在人间，要遵循人间的规矩，你这样翻墙入府，是擅闯民宅，是要被押送官府的！”

“可你刚刚不也进去了吗？”

“我那是见你逃不掉了，才出手帮你。我就不该帮你，就该让你去牢里待几天，长长记性。”

商怀笙：“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问玉道：“我听那猫妖说你鬼鬼祟祟出来，就知道你没干好事。”

“你们监视我？”

“没有，只是他夜里参与城中小猫的聚会，偶然瞧见的。”

“小猫聚会？”商怀笙眼睛亮起来，“在哪里？”

“严肃点！”问玉厉声喝道，“你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商怀笙又低下头，由着他说了几句，忽然回过味来，“不是，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又不是我师父。”

“我与你师父同门，再怎么说都要高你一辈。”

“是你自己说不是我师叔的，你现在又……”

商怀笙正要与他争论，听见不远处有马车的声响，似乎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问玉眼疾手快，拉着她隐入墙角。

那是一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但车顶挂着的黄金宫灯价值不菲，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停在将军府的后门，一男子从马车上下来，随着引路的仆从进入将军府。

盛夏时节，暑热未消，他却穿得十分厚实，身后还披着披风，走路时步履缓慢，看上去似乎身体不大好。

“先回去吧。”问玉说完，便要带她离开。

二人正欲转身，问玉忽的压住她肩膀，将她拉回阴影中。

“嘘——”

商怀笙仰头，夜空中一道银白剑影划过，在皎皎圆月留下一抹云痕。

“是修士？”商怀笙小声问。

“橘红发带，飘扬如火，是凌枫院的人。”问玉道，脸上神色凝重。

天空中已经不见那人的身影，商怀笙道：“这群人真是轻狂张扬，大半夜的不睡觉，在人间飞来飞去找什么存在感？”

“凌枫院向来不屑与凡人为伍，会出现在日曜城，想必事出有因。”

“或许人家只是偷溜出来吃点人间美食呢？”

问玉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你脑子里只有这么点东西吗？你呢，偷溜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

商怀笙哑言，她不善撒谎，便干脆沉默，紧紧抿着唇，又是一副不肯开口的死犟模样。

问玉无奈，摆手道：“罢了，回去。”

商怀笙又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辆马车停在小巷，车前的宫灯亮着微光，在幽长寂静的巷口，像是马上要被黑夜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