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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监狱里的饭菜虽难吃但管饱;
其次,监狱里总有数不尽的沙包陪练;
最后,他在这里工作是负责处理废品,一拳一部电视机、一脚一个易拉罐,别提有多解压了。
说实话,如果早知道有这样一个神仙地方,角马甚至可能不会加入教廷。
“要不我留在监狱里当内应……?”角马纠结,“可是那样就很难再见到西西了……”
沉戟神色微黯。
但他肤色太黑,又向来面无表情,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情绪。
几人又探讨了一番出狱的事宜,沉戟始终保持缄默。
等会议结束,他沉默地回到房间,牢房内早已变了个样,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料。
他盯着那堆布料发了会愣,随后慢吞吞地拿起一片,硬朗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
沉戟又开始彻夜制衣。
他身侧的一排排衣架上,有裙子有裤子,有大衣有短袖,有汉服有短衬,甚至还有几套漂亮的校服。
一路看下来,似乎能透过那一套套衣服看到一个女孩一点点长大,从稚嫩的童年到青葱的少年再到大方的成年……简直像是直接将一个服装店搬了进来。
但还不够。
沉戟眼下青黑,他动作迅速,争分夺秒,一件件衣服迅速成型。
但还不够。
他眼眶微微泛红——是多日通宵导致的——眼前开始发昏,却依旧执拗地踩着缝纫机。
“喀哒、喀哒、喀哒!”像与生命赛跑的声音。
……还远远不够。
疯狂制衣的沉戟没有发现,其实当时还有一个人,他自从几人开始讨论出狱计划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树懒照旧留在最后,他注视着忽然寡言的主教,“你…动…摇了。”
“沉家家规第三条——”穆斯没有正面回答,“主死,以血祭之。”
他睫毛像蝴蝶,浅淡的阴影忽闪着飘落在脸上,“你觉得,沉学峰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你…是…”
“我知道我是下一任教宗,”穆斯接过话头,“但我绝不是唯一的继任者。”
“他肯定留下了精子。”
这个“他”指的是谁,在场两人心知肚明。
“杀我会让事态变得麻烦,但沉学峰视家规如命,”穆斯冷静地指出,“他绝不是会因此就放弃杀我的人。”
树懒沉默,他缓慢地移开视线,并不作答。
“除非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
穆斯红唇掀起,话语阴冷,“以血祭之,没有主语。”
“祭的究竟是凶手,”穆斯冷冷地看着树懒:“还是没有保护好教宗的人?”
树懒终于移回了视线。
他无奈地叹口气,穆斯已经彻底撕破伪装,语气里充斥着冷漠,“但是沉学峰没有自杀。”
“他要杀谁?他想杀谁?”
穆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他决定献祭谁,来换取自己和我的生命?”-
“哗啦!”
光明的中心教堂内,一位大主教正在主持洗礼。
阳光挤进他沟壑分明的脸上,笑纹一折,“愿主保佑你们!”
“哗啦!”他再次将圣水洒向底下的贱民,贱民们全都虔诚地闭眼祈祷,然而这一次没再响起祈祷声,三分钟后,整座教堂依旧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