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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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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废皇后,贬贵妃,罢百官,广征税,重徭役,民不聊生。

同时,姮妧在八字墙上发现了缉拿自己的布告,她开始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盛清也不再出门探听消息,每日都抱着剑坐在墙上。

玉珠拿着姮妧新缝的暖手套,将他唤下来,把针脚严密、用料扎实、清新可爱的暖手套递给他:“娘子特意为你缝制的,别成日摆着个臭脸了。”

盛清嘟囔了一句:“谁稀罕她做的东西。”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低头接过。

年底时,第一批被征去为皇帝修建宫殿的役工泰半被冻死,再也没有返回家乡,在年关这样喜庆的时候,不少门户都挂上哀切的白绫,而与此同时,第三批和第四批已经顶着风雪走在路上了。

大家都说小皇帝疯了。

姮妧也过了个简单的年,她给父母和谢长明都烧了纸,盛清看了会儿,忽然跳出院墙,买了四刀纸钱,自己也弄了个火盆,非要和姮妧的并排放在一起,把纸钱烧得红火旺盛。

姮妧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盛清从鼻孔中出了声气,似乎在指责姮妧的忘恩负义。

姮妧犹豫道:“我看你隔三岔五能收到飞鸽传书,现在是收到谢长陵死亡的确切消息了吗?”

盛清的脸一僵,光顾着和姮妧斗气,竟然弄出了这般的乌龙,他觉得特丢脸,道:“还没有。”他挠了挠脸,强调,“虽还未死,但也是生不如死。”

姮妧平淡地‘哦’了声:“那这纸钱就不能烧给他,你祭给孤魂野鬼罢。”

她拜完,便起身进屋,玉珠要出来收拾火盆,姮妧道:“过会儿再去,火盆还烫着。”

盛清踅在廊下,隔着窗问姮妧:“你是怎么知道他还没有死的?”

姮妧道:“猜的。”

盛清嘟囔了句:“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又问,“那你没有给他买纸钱,是因为知道他还活着了?”

姮妧无奈地看了眼玉珠,玉珠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了,盛清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于是欢天喜地地去了。

其实谢长陵就算还活着,那又如何呢?与她有什么关系。

姮妧对于他身上最大的谜团,已经在林老婆子那得到了解答,她走出了迷雾,自然该将谢长陵抛之脑后。

次年开春,冰雪尚未完全消融,大地上还笼罩着寒冬后的肃冷荒凉,皇帝就迫不及待要在各地选拔美女。

底下的官员个个摩拳擦掌,过去的十几年,大权都被王谢把控,他们很难有出头之日,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攀附皇权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邻里乡间充斥着□□骂的声响,有貌美的女子即使落选了,也不能回到家里,反而直接被那些官员霸占了。

所谓上行下效,莫过于是。

姮妧以寡妇之名,躲过一难,玉珠也不能出门了,平时采买都得让盛清去,但总有人记得这一处住着两个貌美的小娘子,所以盛清每次出门都要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如此惶惶不可终日,毫无太平可言。

一日,姮妧在墙边的篱笆下做针线活,听到隔墙之处有人发起长叹:“若大司马还在就好了?”

“是啊,说到底,龙椅上坐着哪个人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小老百姓就是为了口吃的而已。什么血统纯正,那是他们追求的事,依我看,血统再正,要是个昏君,也不行。”

姮妧拉线的手一顿。

惊蛰雷响后,更为荒唐的事出现了,大抵是民怨沸腾,让小皇帝不甘心被谢长陵比下去,于是他迫切地要建立战功,所以他要御驾亲征。

此刻草原上的匈奴和马经过一秋一冬的煎熬,正是最体弱的时候,小皇帝有信心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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