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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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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提还是不理他。

盛迟忌凑得越来越近,垂落的长发几乎与谢元提的头发缠在一处,像只缠上了就不肯再放过的恶鬼,反复追问:“你会吗?元元。”

谢元提忍无可忍,一巴掌精准拍开他的脑袋。

“会。可以了吗?”

不等盛迟忌眼睛亮起来说什么,谢元提烦躁地把他的脑袋一摁:“闭嘴,不准动。”

追问到想要的答案,盛迟忌就老老实实地不说话了,顺势侧躺在一旁,郁郁沉黑的眼底漫出丝笑意,悄悄伸手抓住他的一缕柔软乌发。

冷着脸心软的谢元提,简直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

是因为他伤了,所以才纵容他吗?

抑或着,其实谢元提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是在纵容他?

想着想着,他往谢元提怀里蹭了蹭,又觉得无所谓。

不管是利用还是纵容,只要谢元提不抛下他,他就会乖乖听话。

哪怕谢元提梦里的是别人也无所谓。

眯了个午觉醒来,谢元提的心情好了不少,被子里依旧暖烘烘的,他懒倦地转了个头,却没见到盛迟忌。

估计是太医又来看脉送药,盛迟忌察觉了,翻窗回去了。

明明就住在一个院子里,隔得不远,非要跑来跑去地折腾。

跟偷情似的,搞得很见不得光。

双吉端了茶水进屋,伺候谢元提净面漱口的同时,汇报了下谢元提交代的事进度:“谢公子,奴婢的那俩同乡兄弟,今日尝试着分别摸去二殿下和三殿下那边,只是宫里规矩多,伺候两位殿下的宫人口风颇严,暂时还未打听到什么。”

谢元提重新换了身天青色的衣裳,闻言思考了下,斟酌着道:“宫中好赌之风盛行,你让他们观察下那些宫人的喜好,若是好赌,便从这方面入手,需要银子就来找我。”

因为母妃给建德帝下药的事,盛烨明相当不受建德帝的待见,在宫里没有皇帝的看重和宠爱,日子自然过得不好,盛烨明的处境与盛迟忌从前是很相似的,住的宫殿偏僻,伺候的宫人也不上心。

宫里内侍的日子过得压抑无聊,常聚众打牌摇骰子赌钱,屡禁不止,建德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记得前世盛烨明就给他抱怨过,他宫里有几个内侍十分好赌,甚至大胆到偷了他屋里的东西。

宫里的内侍十个至少有八个都去赌过,双吉自然也知道,忙点头:“奴婢明白了。”

夜色稍落时,谢元提用完饭,又提笔练起了字。

这段时日他得空便会比照着陈国公和高振的字练习,比起前几天,又有精益,写完一幅字,察觉身后有阴影笼罩而来,谢元提习以为常,眼皮都没抬一下:“如何?像么。”

盛迟忌来之前沐浴了一番,洗得干干净净的,单穿着寝衣,披散着乌黑的头发,看起来格外干净纯良无辜。

虽然干的事和这几个字半点不沾边。

闻言凑过来仔细观察片刻,点头:“一模一样,元元好厉害。”

谢元提满意地又看了一遍,捻着那张纸凑到烛边,火舌燎到纸张,迅速烧过来,他的动作也依旧从容优雅,不紧不慢的。

火光腾起的一瞬,映照出那只手上淡青色的脉络,根根手指瘦长细腻,宛如美玉般无瑕。

盛迟忌看着看着,眼前冷不丁闪过一幅画面,是同样的一只手,手心和手背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丑陋的疤痕几乎撕裂开那张手掌,狰狞地盘踞在上。

心口骤然一痛,他想也没想,猛然一把抓住谢元提的手,慌张地让他远离了火源。

谢元提愣了下:“做什么?”

本来想骂两句的,但他发现盛迟忌的手在发抖,蹙了蹙眉,便忍回去了。

盛迟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口砰砰地跳得厉害,隔了半晌,才哑声道:“我……怕火。”

怕火?是从前有过什么阴影么。

真麻烦,上辈子他怎么不知道盛迟忌事儿这么多。

谢元提垂眸看看他还在发颤的手,用另一只手将蜡烛摆得远了点。

屋内一片沉寂,谢元提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提笔,低头继续练字。

片晌过后,盛迟忌抓着他的手,在他身后弯下身,小心翼翼地用一个半环抱的姿势,下巴抵在他肩上,像头黏人的大狗,低声道:“元元,你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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