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
五皇子这次是真的要气死了,那种无可辩驳、谁也不信自己的感觉让他憋了股气,浑身发抖:“谢元提你撒谎,你这个伪君子!父皇你不要信他!”
是谁的错,建德帝自有分辨,听到五皇子的叫嚷,只感到失望又疲惫:“你还敢狡辩?元提是会撒谎的人吗?来人,把五皇子带回去严加看管,未来半月不许再踏出殿门一步,好好待着反思!”
五皇子胸口梗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又拿谢元提没办法。
况且天色昏暗,那瓷片不大,谢元提说不定真没看见。
他干脆红着眼瞪向盛迟忌:“父皇您不信我,就搜他的身,他整日出入宫廷,身上却带着利器,必有异心!”
闻言,建德帝顿了下,看了眼身旁的侍卫。
侍卫得到授意,上前给盛迟忌搜身。
盛迟忌不喜欢被人近身,被谢元提无声横了眼,才顿住没有抵抗,只是神色愈发显得冷漠沉郁,一言不发地任由侍卫仔细搜查。
什么都没搜出来。
五皇子不信:“他一定是趁着没人注意,丢边上了,你们再仔细搜搜!”
几个侍卫又去边上搜了搜,把地上的积雪都翻了几遍,也没搜出来。
五皇子不可置信:“定是……”
建德帝忍无可忍打断:“够了,撒够疯了没,当朕瞎了?朕真是太惯着你和你母妃了,未来半月,你每晚不得饮食,滚去宗祠跪着……让你母妃也去陪着你!叫她跟着好生反省,怎么教养出你这么个东西!”
“其余人。”
建德帝盛怒之下,扫了眼地上抖若筛糠的几个内侍:“仗责五十。”
三十仗就叫人皮开肉绽了,五十仗和直接赐死没什么区别。
谢元提思考了下,在心里严谨地更正。
还是有区别的,疼痛和恐惧会让这折磨变得漫长,万一打完了还剩半口气,更是生不如死。
今日难得休息,不用聆听朝里的糟心事,建德帝本来心情很好,出来溜达两圈,结果上午被气一场,下午再被气一场,都感到郁结了。
他不想再听辩驳和解释,不耐烦地摆手,示意侍卫把人都拖出去,最后又扫了眼地上破碎的玉珏和盛迟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荒寂的园子里没人敢吱声,直到建德帝离开,摊在地上的内侍和愤怒跳脚的五皇子都被捂着嘴带走了,冯灼言才擦了把汗,扶着墙站起来。
和残暴的先皇相比,建德帝的脾气可以说是相当温和了,这也是他积攒人心的手段之一。
冯灼言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没见陛下发过这么大火。”
谢元提绽出丝笑:“难为你真能把陛下请过来。”
冯灼言又得意起来:“可不是,我大着胆子,说见到五殿下往这边跑了,才把陛下诓过来的,万一被迁怒,我爹得打死我。谢元元啊,等你出了宫,可得请我吃酒,再赏阅我的话本子!”
吃酒还成,看冯灼言的话本子就牺牲太大了,谢元提拧着眉,为难地应了声:“嗯。”
冯灼言眉开眼笑,手不老实地搭上他的肩膀:“我们……”
下一瞬就被用力挤开了。
盛迟忌顶着张无辜的脸挤开冯灼言,望着谢元提的眼潭黑亮:“谢谢。”
这小崽子,冯灼言不爽地探头:“那我呢?”
盛迟忌停顿了下,勉强道:“也多谢你。”
冯灼言哼哼:“您还挺为难。”
算了,不跟小鬼一般见识。
盛迟忌却像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眼神敏锐地扫来一眼,眼珠乌沉幽邃,明明年纪也不大,却满身煞气和阴鸷感,活像只未驯化的野兽,有种让人发毛的危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