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页)
被强行压在心底的仓皇、无助以及刻骨铭心的怨恨被再度揭起,她失控一般抱头尖叫,被医护人员带去急救室,随后在经过家人的同意后,送去精神科检查。
创伤后应激障碍、重度抑郁、深度焦虑……各种创伤性精神疾病检查结果频频出来,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直面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女人决定打胎,父母除了支持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其他的言语。住院半个多月后,女子回家修养,晒了一段时间久违的日光,有次下楼取快递的时候,看到了推着电瓶车回家的父亲。
楼下遛弯的人在父亲推车过去后全都窃窃私语,有的甚至超过了自我交流圈的范畴,声音半分部落的传入父亲的耳朵里。谩骂的、嘲笑的、讽刺的……还有许多许多她连想都想不到的难听的话。
父亲没有反驳,没有愤怒,只推着电动车默默的走向存车处。女人才发现,电动车的车胎瘪了,裤子上有一些没有弄干净的摔倒的灰。
“奶奶,我做的棒不棒?”隔壁楼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对祖孙,那小孩指着瘪着的轮胎耀武扬威,“妈妈说,恬不知耻的人就不该住在我们小区。”
奶奶摸摸孙子的头,看了女人一眼,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我宝贝孙子真棒,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对待坏人坏事就应该惩罚他们!”
祖孙俩说话声音不小,那边的人都听到了,视线定在了女人身上,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了,还当着她的面窃窃私语,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来回打量。
父亲也发现了她,见到她在楼下,瞬间撑起一张笑脸,举起胳膊要向她招手。女人终于忍不住泪水,哭着跑上了楼。
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出过家门一次。但却总有人敲门过来打听她的事情,问是不是送走了,问是不是死了。被她父母骂了回去。
之后,还经常有小孩儿经过,开着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成人间的玩笑。
父母将玄关的门换成了强隔音的,外面虽然依旧有嘈杂声,但已经听不清具体说的是什么了。父母也变得深居简出,没有必要不出门,母亲甚至开始畏惧出去买菜和拿快递。
与此同时,网络上开始流传了她的打码果照,不是她本人的,是p的。非正规的网站上p了她的头像,再以她的故事背景做了令人愤恨的改动,广泛流传。
来‘慰问’的亲戚朋友变多了,就连女人的各个社交软件,都会被有心的人发一些难以入目的照片。有朋友,有意想不到的陌生人,有其他搞怪游民……
唯一的社交来源也断了,女人整天将自己关在拉上了窗帘的屋子里,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父母照常来送饭,之前还说两句话,到后来默默的进来默默的将饭放下再默默的出去。
她经常看到父母亲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从接到她的那天后,头发一天比一天白,头发不知道掉了多少,现在没剩多少头发了。两人也仿佛脱了层皮,母亲开始大把大把的吃药,父亲一天能抽一条烟。
他原来都快戒烟了。
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出来,还不如死在村子里。东方泋感觉到,女人的脑海中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村民的虐待没有打垮她,被像畜生一样对待没有消灭她求生的意志,她以为获救之后一切都会好的,却没想到一切变得比之前更糟糕了。
就这样吧,她想。或许,也就到此为止了。
眼前的场景再度变换,失重的感觉袭来,东方泋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水泥地面,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重阳村25
视角再次恢复清晰的时候又回到了车上。这是一辆灵车,车里除了女人的父母,还有一个开车的司机。
那司机脸色很黑,山路不好走,山路上还起了雾。他开了一阵,又抱怨了几句,甚至带上了威胁,说这路要是出了事,他可不负责云云。
女人的父亲抱着女儿的遗像默不作声,她母亲则呛了几句,说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让送到地方,司机就能够离开。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车上拉着死人本就忌讳,司机抱怨了几声之后,也没敢再多嘴,继续不耐烦的踩着油门。然而灵车兜兜转转了许久,他们又回到了之前通往其他村子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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