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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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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辞盈可不觉得自个哪儿变了,举了香袋想送过去,可背后那道屏风将本就黯淡的月光遮得一分不剩,她实在看不着路,只得茫然着一双水眸望向虚无,只凭闻着的那一点点月麟香,慢慢挪近。

腾然的,一只手掌自暗色中准确无误攥住了她的手腕儿,李辞盈一惊,下意识把手往回收,可那人不肯卸力,仍是狠力一拽。

李辞盈被这气力带着不由自主往前头踉跄,直直撞到了某个人怀中,手中香袋也不知落到哪儿去了。

真不晓得萧世子平日里究竟练得什么邪门儿功力,气恼得狠了,胸膛上似石头一般硬邦邦的。

“疼死了。”她以另一手捂了脑袋,不满地抱怨,“人家又哪里惹得您不悦了,做什么要这样子?”

“疼了?让某瞧瞧。”这人夜里来她帐中果然没安好心,这么淡淡一句明知故问,把人稳好在身前,手掌又抚到她脸上来摸个没完没了。

李辞盈敛黛含颦,扭开脸斥他,“好笑!妾撞的哪里是脸!?”

真是没法子,她这一点气恼劲儿上来,端得是娇怯温香,偎着抱着怎都觉着纵怜不够,萧应问捧了她的脸儿吻了吻,叹声道,“罢了。”

这一句长叹下来,倒让李辞盈觉着莫名其妙,冷声呛他一句,“‘罢了’‘罢了’,真真是妾不懂事儿,没磕头谢了您宽宏大量呢。”

到底怀中软玉馨香惑人软了心肠,萧应问阖阖眼,只好道,“昭昭一心二用,难道也不容某心里头不舒服?”

这回李辞盈吃惊了,“‘一心二用’?”

萧应问理所当然点头,若不真被裴听寒那句要“以身殉她一分记得”唬住了,他断断是忍不了这样久的。

当然,这话儿萧应问说不出口,只得冷了脸,“昭昭应下与某回长安去,怎能再与他人‘永不相负’?”

“……”话接不下去了,李辞盈稀奇地眯了眯眼睛,前日里问话时候萧世子一句“聪明人该知道如何选择”分明是懂得自个在威胁人的,这会儿搂着她亲两口,就已认定她有一分真心了?

李辞盈没再回话,伸手儿也亲昵揽住他的腰,勾了个柔情蜜意的调子凑近问道,“郎君~公子弦摔着腿儿的消息怎这样快传到长安去了?县主府上长史此来,也是为了这事儿罢?”

萧应问下意识张嘴想答,可转念一想,又警觉拧了眉,“怎么的,你怕朝廷那边怪了裴听寒监管不力,想在某这儿先探探口风?”

就果然没法子在他这儿套出半点儿资息来?李辞盈真不信了,大了胆子扭扭腰杆又往萧应问贴近些,瓮声娇嗔,“朝廷的事儿妾怎管得了,就算晓得了什么口风又如何呀,而且使者既到了这儿来,妾只当是长辈那边责怪了——”

她拉长声调,抬了手指碾在那人胸口轻轻划拉两下,轻薄的绸料在指压下陷了一串儿凹圆,李辞盈掌在他的腰上,愈发无辜地眨眨眼,“——责怪了表哥您呢。”

这一句“表哥”喊得实在百转千回,萧应问自是十分受用的,捏了捏李辞盈的脸儿,温声哄她再喊。

可李辞盈却摇头道“不敢”,她垂眸瞅瞅他腰间玉带,有一下没一下漫不经心勾着,“妾岂有这个胆子喊您‘表哥’,您是公子弦的‘表哥’,可不是昭昭的‘表哥’呢。”

说是不敢,实则娇怯怯喊了人家三声。萧应问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法子压得下沙哑的声线,“六郎不愿将受伤之事宣扬出去,央着某替他瞒下了,是以丘长史此来也并非为了这事儿。”

李辞盈可不信,“哦”了声,两手交握在他颈后,瘪嘴问道,“百里加急,匆匆忙忙,那又能是为了什么事呀?”

长夜漫漫,其他什么也做不了,闲聊几句家常也不算什么,可这事儿嘛,等过两天才能告诉她,萧应问摇摇头,“不好说。”

总之夜色深弥,这儿黑得看不清彼此的脸儿,将萧应问当做普通儿郎来调教,当是一点儿也不觉着骇人的。

李辞盈重拾胆色,便有气力不经意在他臂上轻轻掐了一把,撒娇儿似的哄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呀,人家想知道。”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又迭声喊他道,“郎君、萧凭意、表哥,您就告诉我嘛。”

这一声声娇嗲下去,直能把人喊得魂不守舍,萧应问喉咙频滚,如羽的长睫也在浓郁的夜色中忍得轻颤,可他究竟还是冰铸的一颗心,到这个地步仍是摇头,“改日罢,改日某再与昭昭详述。”

李辞盈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可没想真知道嘉昌县主府上与清河郡的纠葛,故作怏怏不乐“哦”了声,“那您就请回了罢,天色暗了,郎君呆在这儿可不合适。”话毕了,作势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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