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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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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应问就那样站在帐子前头,黑漆漆一双眼望了他们不知多久,冷峻的脸上一丝神情也无。这几日在牢中他大抵是憔悴的,此刻碎发垂遮了些许眸光,整个人都好似落在了阴影里。

“萧郎君。”裴听寒慢慢松了手,却是不动声色往前一步,将李辞盈挡在了身后。

维护之意昭然若揭,好似只怕他怪罪了李三娘。

按理来说萧应问不该在此刻傲慢,可心间的丝弦上坠了霜雪,重得他实在咽不下躁气心烦。他没有看裴听寒,只冷声对李辞盈说道,“某的东西呢?”

急这一时半刻,就非要在裴听寒面前提鱼符之事?李辞盈气得想跺脚,可谁能奈何人家位高权重,垂了首将揣好的荷包拿出来,正要上前,裴听寒却握了她手臂阻止,“我来。”

让他交递也无不可吧,李辞盈“喔”了声,萧应问已冷笑打断她的动作,“万望裴郡守掂量掂量自个几斤几两,这东西是你能拿得起么?”

一言之下此间似硝烟弥漫,裴听寒眸底锐光一闪,霎时晓得了这人究竟做何为难。

真是好笑,明知别人两情相悦,他真好意思起这种歪心思。不怪回回缠了李辞盈过来,竟是半点脸皮也不要了。

而李辞盈呢,哪里要惹这尊大佛,只当没听懂他要为难人,忙笑道,“不错,萧郎君教我保管,是应当善始善终。”

二话不说就迈上前去,把那荷包往萧应问掌中一放,点点头,“物归原主,您请验验罢。”

萧应问垂目瞧了瞧,却并不打开来验,视线在荷包巡了两圈就放回怀中。

没等人放松,他就一句话想要了李辞盈的命。

“看这针脚,荷包非三娘亲绣的罢?”

当然不是,这个荷包正是萧应问在路途随意中买入的,可他的话还不明显么,在场只怕没人听不出其言外之意。

而裴听寒怎不晓得他逼迫李三娘织狐裘的事,只冷冷说了声,“当然,三娘不擅女红。”

萧应问“哦”了声,侧身对李辞盈说道,“是了,上回三娘好似说要与某重织一双臂鞲,这阵子得了空便准备起来罢,纹案还做联珠团花。”

裴听寒猛地一怔,说不清的烦躁霎时冲击上来,他想对李辞盈求证,可——或许不必开口,那女郎闻得萧应问所言,脸色立即煞白一片。

“好了。”萧应问懒散抻抻袖笼,掀了眼皮对裴听寒说道,“裴郡守花前月下够了,可记得自个还有正事要做,若是还没说够闲话,可就接不着三娘拼死为你挣来的前程了。”

试探,一定是试探,他不可能知道她的计划。

李辞盈很快镇定了心神,抬眼给了一个茫然而无辜的笑容。

狡诈至此。

萧应问心下冷哼,再不看她一眼,转身自掀了帐布离去。

罢了,再给她一次讨饶的机会,等他捉了楚州牧回来,再慢慢算这笔烂账。

“握住。”

有的人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竟拍拍袖子就走了,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

此间沉默一刻,外头却尘烟四起,或是萧应问已令众人整装上马。

李辞盈心里再装不下别的事儿,忙催促道,“正事为先,裴郎莫在这儿耽搁了,快快地往城里去罢。”

裴听寒怏怏“哦”了声,说“晓得了”,可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垂眉抿唇,怎么也不肯离开。

她晓得裴听寒在别扭什么,男人在意的事统共就那么些,若真是在他的领地上沾了别人的气味,大概是没那么好哄。

可情势紧迫,李辞盈长呼一口气,低声先解释了萧应问将鱼符交予她的事儿,“……此番来瓜州,萧郎君确与妾扮作主仆,那夜在客栈定了天字与地字两间屋子,您晓得的,虽明面上令‘主子’居天字屋,实则萧郎君怎会委屈他自己,夜里妾是歇在地字通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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