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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被药物和电击切断思维的大脑,整日浑浑噩噩。
披着风雪远去的女孩,脚印逐渐被大雪覆盖,他却被桎梏在原地,不能前进一步。
鲜血淋漓倒在他怀中的女孩,清秀脸庞消融在血色中,再也看不分明。
月台上他掐准时间,跑下列车,想要给谁一个临别的拥抱和承诺。
给谁呢?
又是新的一天。
该吃药了。
今天又进了电疗室。
可是为什么呢?
电流通过身体的刹那,他压抑着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嘶吼。
他想要靠着一个名字撑下去。
是什么名字呢?
“——”
他试着张口,瞠目结舌。
十八岁的祁洛,躺在病床上,手脚都被束缚带捆住,像一只待宰的困兽。
脑海中有一大片重要的记忆成了空白,而那片空白记忆还在扩大。
像是经年的墙皮,一片一片,不可避免地脱落。
不能忘记,不该忘记的。
然而脱落的速度摧枯拉朽,被某个人精心修补的高墙,以不可阻挡之势,坍塌崩毁。
少年内心重又变得一片荒芜。
这里曾是一片花园吗?
可他目之所及,全是断壁残垣啊。
电流再次穿过身体。
有人在他耳边念着一个名字。
一个他曾经厌恶至极的名字。
泪水夺眶而出,他像是脱水的鱼,绷直身体,与足以麻痹神经、毁天灭地的强电流对抗。
风雪里的女孩回过头来,笑着向他招手。
攻击女孩的巨蟒,被他踩着七寸,徒手撕裂。
月台上,他附在女孩耳边,羞赧又坚定地告诉她——
“等我回来娶你。”
十八岁的祁洛,一点一点失去她。
二十六岁的祁洛,一点一点拼凑她。